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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禾告诉我:“全同窗都在议论,说咱姐弟俩要拿着柴火把整个学堂给点了,吓得他们没一个敢靠近我!”

我苦笑!

思绪回来,我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又立即收回笑容对他说道:“先生您好,我是沈臾,请问找我有何事?”

老先生又继续捋着胡子,笑盈盈道:“哈哈,当年你那个词语用的不好,不应该说网开一面,而是大发慈悲。”

时隔多年还要来纠错?沈臾懵怔的眨眨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老先生顽皮的模样,总觉得他是在等着看我笑话。

“不过——你弟弟倒是个可塑之才,老夫瞅着他也是个苗子,将来定有大出息!”

“哼——他能有啥出息?家里的炉子都不会生火……”

“非也,非也!”老先生说的头头是道,“沈禾是块璞玉,不是块石头,若是叫璞玉放在石头堆里,被层层压住,难以重见天日,难以发光发亮。”

老先生说的云里雾里,我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后来老先生笑嘻嘻的告诉我,这就叫对牛弹琴。

我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他继续道:“沈禾品学兼优,一直名列前茅,老夫水平有限,只能教他到此了。他日后必定会有大出息,你一定要好好培养他,所以带他去清河县找秦先生,三年后一定能参加乡闱考试,从中脱颖而出!”

这些话我倒是都听明白什么意思了,思绪繁杂,满是不信的看着老先生,他又神神秘秘说道:“你们姐弟俩一定要去清河县,以后——人生会完全不一样的。”

我懵懵懂懂半信半疑又迟钝错愕的定了定神,结果那晚梦到了一位仙人,他有着跟老先生一样的仙气,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衫,随风乍然摆动,对我梦呓着:“带着沈禾去清河县吧——还有,记得你将来的孩子一定要单名取一个慈字,日后定能有所作为,名垂千古!”

还真是个奇怪的梦呢。

随意听信了老先生的话,导致我与沈禾饥肠辘辘的走在清河县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繁华喧闹,显得我们是如此卑微渺小。

“姐,县里就是不一样哈!”

“那是,等着你有出息了咱就当个知县,风风光光的坐着轿子巡视一圈,叫老家那些等着看咱俩笑话的人都叫来,气死他们!”

正说着,我又看到一群穿着捕快服的大哥们急匆匆的排着队伍走过,他们捕快服可真好看,尤其配着身后长长的弯刀,真是又霸气又威风。

我暗戳戳的想着,眼睛就盯着打头的那个大哥不放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叫杨东瑞,跟孙大力一样都是济南府的人,在清河县当捕头已有多年了。

杨捕头在告示牌上简单粗暴的刷着浆糊,后又随手一搭,白花花盖着县衙大印的纸张就贴到了上面。

我一个箭步跟上去,粗略的看了一眼,发现根本认不得几个大字,后又拉扯着沈禾给我读着,待听到一月有七文钱时,我的整个身子都开始蠢蠢欲动。

我立刻拉着沈禾挡住招人告示,生怕叫别人发现再抢了去。然后又跳起来一把将它撕下,连背面粘着的浆糊还湿湿嗒嗒。

手里紧攥着那张纸,快步上前追上了杨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