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就让这种感觉一直持续下去吧。
管它以后有多少风浪,唯有这面前之人,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够舍弃的。
林纸鸢盯着季明烨的眼睛,温柔的说道:“季明烨,不管你去哪,我都会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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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烨徒然睁大了双眼,凝塞的气息一下就顺了过来,眸中有群星闪烁。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林纸鸢又重复了一遍。
“还是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季明烨像是听不腻一般问了一遍又一遍,林纸鸢不厌其烦的重复回答着。
如此来了十数回,季明烨终于停止了询问,他将头抵在林纸鸢的下颌之上,张开嘴巴,开始无声的大笑,温润的呼吸铺洒在林纸鸢脖颈上,带着密密麻麻的瘙痒。
季明烨终于从林纸鸢的嘴里得到了一句准话。
过去那些因有所隐瞒而产生的不安,犹豫,进退,煎熬终于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忽然,季明烨像是笑过了劲一般,开始剧烈的咳嗽。
林纸鸢吓了一跳,第一反应便是去拍他的背,手伸到一半,又想起季明烨背上有伤,手生生刹在半路上,又忙不迭的下床给季明烨倒水。
她看了看窗外,连长庚星都升起来了,他们竟然就这么说了一夜的话。
林纸鸢忙将水端到季明烨嘴边,因季明烨不好抬头,便拿了小勺子一点点喂了进去。
林纸鸢一边喂水,一边嗔道:“你本来就受着伤,还这样整夜说话,真是不要紧自己的身体,也怪我,没注意时辰...你觉着怎么样?要叫大夫么?”
季明烨喝了几勺,便扭过头去,笑嘻嘻的说:“放心,死不了,我若是要死了,必定先告诉你,然后和你说上几天掏心窝子的话,最后死在你身边。”
林纸鸢忙说道:“呸呸呸,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赶紧睡觉!”
林纸鸢上了床后,季明烨心情高涨,还想来歪缠,无奈林纸鸢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不肯再理他,季明烨无法,便挨着林纸鸢,也睡了过去。
林纸鸢听见季明烨呼吸已然平稳下来,这才睁开了双眼。
她凝视着季明烨的脸庞,想到季明烨刚才委屈巴巴的可怜样儿,忍不住去轻轻捏了季明烨的鼻头。
季明烨耸了几下鼻子,睡得十分稳当,甚至安心的打出了一串小呼噜。
林纸鸢微微笑了笑,合上了双眼,虽然她还是需要一点儿时间,去消化季明烨说与她的过往,但她已经不再惊惧,而是努力尝试着去接受即将到来的人生剧变。
不管如何,不管遇到什么,她都会陪着季明烨,好好的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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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前一天说得太晚,加上心头又没有了顾虑,所以这一觉睡得十分长久,等林纸鸢醒来时,外面已是日头西斜了。
林纸鸢刚张开眼睛,就见季明烨饶有兴致的在拨弄林纸鸢的鬓角的头发,将发丝绕在手里一卷,又一卷,像是甚有意趣似得,玩个不休。
林纸鸢看着西斜的日头,很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怎么睡到这时辰了,你也不叫我。”
季明烨笑嘻嘻的说道:“我也是刚醒,再说了,我们现在又没什么事情要做,你就是终日睡在床上,也没有人说你的。”
林纸鸢不听他胡扯,忙起床梳了头发。
林纸鸢来月庄后,便有人给林纸鸢准备了妇人使用的各种器具,簪环,衣裳等物,色色齐全,挑不出一丝错来。
待林纸鸢梳妆完毕,还未开口,一位身穿黑衣的小丫头便将饭送了进来。
小丫头年纪小小,手脚极其利索,须臾之间便摆好了饭,又收拾房屋,退了出去,从头至尾,一声儿也没有发出。
林纸鸢正感叹月庄的周全,又见饭桌上十几个盖碗,便一个一个揭开来看了:碗中尽是些鸡鸭鱼肉,连丝绿色都看不见,一个木桶里还装着十来个包子,看它褶口流油的模样,显然是肉馅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