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薛则突然变脸的过程，唐宁宁把凳子往过道移了几分，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你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还是作业遇到了难题？”

唐宁宁身体向前倾了几度，看到试卷上的题目后，她惋惜的摇头：“你在做物理题，我物理不好，可能帮不了你了，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看着唐宁宁一副自己爱莫能助的表情，薛则觉得自己心里的憋闷来的似乎有点毫无道理，毕竟唐宁宁都没有理解到他的点。

他直接被气的笑出了声：“刚刚的那段话，就是你看完书后的唯一感受？”

“啊？”唐宁宁愣了两秒才想起自己刚刚夸夸其谈的那几句文艺话，她点头：“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就直接弱了下来，细细小小的嗓音，不注意听还听不见。

薛则黑眸认真的看着她，问：“就没有别的，其他的感想？”

他是嫌夸奖的话很官方听起来不顺耳吗？

唐宁宁搜刮自己大脑中的优美词汇，试图给刚才的话再来点儿润色。最后，她憋了半天，艰难的吐出一句——

“没有。”

两人目光对视，班里的人陆陆续续到达，教室内的空间一下子显得拥挤起来。

直到早课铃响起之后，薛则才慢悠悠移开目光，语气半是无奈半是隐忍耍点小脾气的来了一句：“没有就算了。”

唐宁宁满头问号：“……”莫名其妙，夸你送的书还不乐意了。

“那个，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你，可以把你的凳子往里移一下嘛，我想要出去上个厕所。”第四组最后一桌的男生小声唯诺的出声。

这个小男生就坐在唐宁宁旁边，两人中间隔了一个过道。小男生的成绩很好很好，性格很软弱，跟人说话的时候也都是细声细语，完全没有一点儿威慑力。

有几次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脸色也是红红的，双手紧张的一直在绞着衣角，吞吞吐吐的也说不出半句话。

虽然两人没怎么说过话，唐宁宁一直都很喜欢他，觉得他像个小弟弟一样，可可爱爱的。

“啊，不好意思，我马上移回去。”唐宁宁现在才发现她刚刚搬凳子时距离有点远，直接就坐到了过道中间，挡住了别人的路。

“谢谢。”男生低着头，脸红红的说完话就跑出了教室。

成绩好，讲话温柔，对人还超有礼貌，跟人讲话还很爱脸红，简直是她理想中温柔弟弟的标版啊。

唐宁宁看着教室门，小男生离开的方向，忽然仰头目露怀念，感叹般来了一句：“这种一跟女生讲话就脸红，成绩好，说话声音又温柔的男生也太可爱了，你说是吧。”

薛则从书包里拿出另一支笔，听着耳边唐宁宁的话，想起被丢在桌上的书，他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把他心里气得郁闷，自己却在那里感叹别的男生。有时候他都怀疑，唐宁宁到底喜不喜欢他。或者说，她到底知不知道，他喜欢她。

说完心里冒出一个疑惑，唐宁宁撑着下巴，侧头往旁边看，伸手扯了一下薛则的衣角，好奇的问：

“薛则，我看网上说男生都是不轻易脸红的，如果脸红就是遇见心动的人了。那你觉得，男生一般在哪种情况下更容易脸红啊？”

薛则见她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真的很想知道的模样。他低着头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曲了曲手指，指节在桌面上敲了两下，示意她凑过来一点儿。

“干嘛？”唐宁宁问。

“过来一点儿。”

唐宁宁往薛则旁边靠近几分，侧身附耳过去，一副乖乖巧巧，洗耳恭听的模样。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只有几十厘米，薛则靠近她耳边，故意沉下嗓音：“我不知道男生怎么样容易脸红，但我知道你刚刚说的人为什么会脸红？”

刚刚说的人，是指那个她感叹过的小男生。

唐宁宁抬头看他：“因为容易害羞？”

“不是。”

“那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