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沈若怀看上去挺温和的，但宋青妤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点怵他。以前她把这归结为普通人和学神的阶级差距，后来发现她好像怵的不是学神，而是沈若怀。

“没有吧，沈若怀他……挺好的啊。”苏听颜想起了自己独一份的薄荷糖，忍不住笑了笑。

宋青妤瘪了瘪嘴，吐槽道：“你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怎么看他都觉得好。”

苏听颜的脸极速升温，她刚准备给自己辩解一下，那边台上，沈若怀已经接过了话筒。

“这次学神演讲啊。”宋青妤打了个哈欠，“听说学校挺重视上次学神在考场被污蔑作弊的事情的，说不定会通报处分。”

苏听颜这才想起当时沈若怀和周阳打的赌，她隔着人群朝沈若怀看了过去，不自觉抿了抿唇。

“尊敬的各位老师，亲爱的各位同学，早上好。”沈若怀的音色偏冷，就算放柔了也带着寒意。而他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开时，在电流的加持下又多了几分磁性，惹得台下发出了一阵惊呼。

但沈若怀完全没被影响，继续念着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演讲稿，说：“我是高二三班的沈若怀。今天为大家带来国旗下的演讲主题是……”

沈若怀的演讲一如既往的简单明了且充满学术，他规规矩矩穿着校服，也规规矩矩握着话筒，但下面的周阳却是莫名的紧张。

二十几分钟前，他在走廊遇到了沈若怀。

出于惯性，他和往常一样挑衅了沈若怀。本以为会看到这人吃瘪的表情，谁知他自己被气了个半死。

再然后，他听见沈若怀提起了那个赌约。

“所以，你是已经做好在全校面前道歉的准备了吗？”沈若怀当时的表情和语调格外得冷，让周阳有种梦回初中的感觉。

但这种时候谁认输谁是孙子，再加上他在学校也不是没有靠山，于是秉着不怕死的精神继续挑衅道：“你不会真以为老师会护着你吧？我告诉你，校领导可是我舅舅。”

周阳记得，那个时候沈若怀的表情很恐怖。

漆黑的眸子里什么情绪都没有，被那双眼睛注视着的时候，有种自己被蛇盯上了的感觉。

周阳差点都以为这人要动手揍自己了，可偏偏沈若怀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就走了。

这反倒是更让周阳害怕了。

台上沈若怀的演讲已经接近尾声，周阳的心跳也“砰砰砰”得跳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我的演讲到此结束，谢谢大家。”沈若怀说完，收起了演讲稿。

主持人正准备上前，可沈若怀忽然又开了口，“很抱歉占用大家一点时间。”

周阳瞪大了眼睛，他抬头的那瞬间刚好和沈若怀四目相对，那双眸子依旧没有任何情绪，可周阳不安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