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按下了墙上的开关,门外闪着“清明节大促销,算命、驱鬼满五百减九十九”的灯牌亮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吹了进来,铺子里的灯闪了几下,屋内变得十分昏暗。
店铺后通往小院的木门突然被风吹开了,一个穿着红色外衣的少女披头散发地从里面走了进来。
她抬着一双空洞的眼睛盯着闫汀,在昏暗的灯光下仍能看出她脸色异常苍白。
这种鬼片特有的出场方式被她运用的十分纯熟,而此刻的闫汀很是无语。
屋里的灯泡刚换没两天,又被她给弄坏了。
还没等他发作,那红衣少女就摆了摆手:“抱歉,我习惯了……”
可她的语气却没有丝毫的歉意,那无所谓的表情好似在说:我错了,下次还敢。
闫汀摇着头关掉快要闪报废的灯,打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满是嫌弃地白了她一眼。
阮琳则像是没看到,悠闲地在铺子里转来转去,丝毫也不觉得自己是个麻烦的存在。
“你要出门?带上我呗?!在这儿待得都快闷死了。”
他指着架子上的一本线装书,上面写着“安魂经”三个字。
“嫌闷就多背几遍,也好早点转生。”
闫汀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翻开抽屉找出一只新的灯泡,踩在板凳上把灯泡拧了下来换了上去。
阮琳摸着元始天尊的人形立牌撇了撇嘴:“在这儿好歹有你陪我说说话,我可不着急转生。”
闫汀:我急!
他曾幻想过靠做死人的生意发家致富,结果不仅富没致了,整天还要为处理这些“顾客”的售后头疼。
闫汀打七岁起跟着爷爷生活,自爷爷去世后他就接手了这个铺子。
以前,爷爷是当地出了名的“半仙”,附近有婚丧嫁娶、遭病受灾的人都要找他来算一算,他从小耳濡目染,学会了许多忽悠人的套话,如今靠着些雕虫小技也混成了个“小半仙”。
他没有像爷爷以前一样低调行事,而是直接明码标价,把算命、招魂、求姻缘的价码标得清清楚楚,还时不时搞一个节假日大促销。
许多人寻着爷爷的名号大老远跑来算命,一看门外这阵势直接就傻了眼,但那些本着“来都来了不如一算”念头走进铺子的人,基本上也都能得到一个满意地结果。
闫汀深知,要想从顾客手里挣到钱,必须在话术上多下功夫,也就是说的话能让顾客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