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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鬓边的青丝都掺上了白发,眉眼处也沧桑了许多。

兜兜转转,竟又遇上了他,小小的房间中,二人对视许久,未曾言语。

额上的天雪蚕抹额仍安稳地戴着,特地改造过镶上去的红宝石坠在眉间,被沈慕白的体温捂得温热。

也不必说什么,她便明白了一切。沈慕白垂下眼,有些疲倦地问:“这几年,你便待在这里?”

“这屋子就这么大,师兄若是要找人一眼便能看个清楚,”沐屏神色发冷,声音也冷,“找不到就尽快回去吧,我这没什么能招待师兄的。”

玄华并不在意他呛人的语气,只淡淡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人。”

闻言,沐屏气得冷笑一声:“那还能是因为什么呢?”

望着眼前面无表情,好像一点羞愧心也没有的人,沐屏只觉自己根本就没有了解过他。

沐屏语气激烈,眼角都带上三分薄红,手指死死掐着身下的轮椅,带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你当年自仙都将我带来这,一数五载过去,再也没有回来过。如今再回这里,想来也不能是你良心发现了吧?”

蛮荒隔绝外界,若非是化神境修为的人,谁也无法进出。沐屏被困在这,望着窗外的连绵风沙,一望就是五年。

“我也是为了大局为重。”玄华知道自己对不住师弟,但当初仙都之夜,他发现了沈慕白的秘密。玄华自以为计划天衣无缝,却不曾想世上竟还留下了离魂灵法的记载,叫他识破。

沐屏年纪小,身子又弱,只清河宗的玄礼与他亲,玄华对他本就没太多的感情。

不如说,这世间除却他师父灵法天尊,他对谁都没有感情 。

五年的时间,对于容颜永驻的修士来说不过弹指,但对于沐屏,却是想都不敢想的漫长时光。

凡间的五载春秋,有多少人病重,又有多少人死去。医者仁心,外界不知有多少人在病痛中挣扎,他却只能在这里煎熬度日。

更何况还有流萤,她那般孱弱,如今他不在身边,也不知她现在过得可好,有没有受欺负。

种种忧心险些将他吞没,沐屏闭了眼深呼吸,平复下心情。

“计划失败了?”他睁开眼重望向玄华,声带嘲讽,“慕白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