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长仪稍稍安心,顺着先前的话再问那铜镜里的人面:“你们要把他的身体带到哪里去?”
“不知道。”
“不知道?”
“事成后递信,师父会告知。”
长仪拧起眉,看来他只不过是跑腿办事的小喽啰,知道的也不多,背后的势力竟然这么小心,想来筹谋计划不止一天两天了,可她还是不怎么甘心地又问了句:“你们为什么要对他动手……把他带回去做什么?”
“不知道。”
果不其然,接下来不管她们问什么,得到的回答大多都是这三字,有用的消息实在没多少,也就能确定他的目标是昆五郎,而且背后的势力很可能还有后续计划,没准接下来还能遇见对他出手的。
虞词自从听见他的真实意图后就没说话,将不管闲事的优点发挥到极致,全由着长仪自行审他,此时见她忽然沉默,就抬眼看向她:“问完了?”
她点点头,想了想,又问他有没有见过山神,得到的依然是否定回答,接着就摆摆手,示意这回真没有其他要问的了。
于是虞词便收指掐诀,就要施术毁掉这件有违天理轮回的邪器,镜面里的人面感受到危险,表情微变,仿佛短暂地恢复了些生前的意识,眉目间透出几分恐惧和怨怒,两片嘴唇连连哆嗦却完全喊不出声来。
——咔嚓。
裂成小块的铜镜残骸零散落到黄泥地里,发出清脆细碎的几声动静。长仪猜想,只怕那妖道也跟铜镜似的,已经随着这轻飘飘的动静魂飞魄散了,正如他所依仗的黄泉鬼目被虞词轻飘飘几个咒法就破除了一样,他这般修为在真正的诡道魂术面前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难怪道界的人轻易不愿招惹诡道,长仪这才算见识过魂术的霸道之处。
“虞姐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就算已经问出来祭神的地点,现在也不太适合贸然前往:他们现在算是带着两个伤患呢,一痴一呆,痴的那个是虞词为之而来的好友,呆的那个是长仪如今所能依仗的最厉害的偃甲,必定要分心照料他们的,若途中遇着什么险情,难免顾忌颇多,束手束脚施展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