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榆来不及跟上同尘,只得留下艰难独自支撑,但场面实在混乱,往往他帮了这一边,突然身后护着的人就朝他偷袭来。
狠狠咬了咬牙,唐榆喘着粗气——分不清,索性便不分了!
他将拔出兵刃的人统统施术打晕,以唐榆为中心,周围倒了层层叠叠的一片。剩下部分清醒的看出他意图,马上反应过来,在尽量保持着距离的同时,只用些限制行动的迟滞符帮他将失控的人定在原地。
混乱暇间,有人向唐榆大喊:“仲裁!用獬豸之力震慑!”
唐榆闻言一顿,嘴角发苦,握着剑的手紧了紧,却是始终没有如他们所言照做。
也就在这时,忽然一股比冰雪更为冷冽彻骨的寒意瞬间席卷了在场众人。唐榆那时正从手心凝出灵团挡住了某弟子刺向同伴的剑锋。感觉到从背后攀上的寒意,他下意识就要收回手,不知想起什么,又硬是忍了下来,只掐了个灵光护体的咒术,竟一动不动地生生接下了那从背后而来的一刀。
一声巨大轰响,众人来不及扑向唐榆,眼前就只剩一片雪白。
雪花漫天,被风吹得飘摇乱舞,纷纷遮挡了视线。
待到烈风渐定,众人透过层层鹅毛,只见一道寒光染白芒,一柄长刀赫然横在了唐榆背上!
唐榆保持着凝聚灵力的动作,拼力将先前护着的那弟子推开,这才缓缓回过头,脸上是难掩的不可置信。
——柳封川面如霜雪,寒冰般的眼神毫无波动,仍保持着挥刀的动作。
那柄美丽无瑕的长刀就停留在唐榆背上,只一刀,衣服崩裂,却未曾如设想般将人透穿骨肉。
只见唐榆背部、两肩都覆盖着玄色甲片,末梢还带点血色,就像是从皮肉中生长出来的,似是有生命的活物攀附在他身体上,诡异怪奇,却带着无芒的锋利。
柳封川一击不中并不恋战,白衣一闪就在众人眼前消失,来去皆隐在漫天飘飞的雪中,没进了周围的冰天雪地里。
唐榆抹去嘴角沁出的星点血痕,背上玄甲血色渐隐,凝成薄薄一层霜又被瞬间抖落。他也并未多做停顿,抬手掐诀,瞬息浑身灵光暴涨,把周围所有弟子逼退几丈远,又迫使他们站位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