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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程围观的小助理尽力把自己缩在角落里,头不敢抬,大气不敢喘。

半晌,楚凉干巴巴的搓搓手,跟身前沉默的人嘀咕:“……这真跟我没什么关系。”

之后自然是该干啥干啥,入冬后天气越来越冷,徐导为了赶进度已经分了三个片场,提前结束拍摄的演员赶上了春运的初潮,尽管如此整部剧杀青也要排到年后了。

再见前女友的机会很少了。

楚凉其实心里没什么想法,他早该明白了,当他们不是一路人的时候,那些纯真的青春过往也不过是一个人的一厢情愿罢了。

只是景陶非要逗他几句:“你这前女友可真有意思……当年眼光很独特啊小哥哥。”

“有意思”“独特”自然都是反义,酝酿许久的醋香已经飘出去老远。

楚凉破天荒的反调戏回去:“跟你比是比不上了,谁让你的眼光最好呢。”

“那当然。”

景陶的没脸没皮实在跟他那张俊脸不搭。这时候,谁先不好意思谁就输了。楚凉借着喝水的功夫侧头,将发烫的脸皮挡了挡。

降温的霜寒天时常阴雨绵绵,天光就没有透亮的时候,夜更尤甚,巨兽一般低鸣呼啸的西北风裹挟着浓墨般厚重的云,所到之处仿若结了冰。

黑暗中,楚凉情不自禁的往身旁的热源上靠,搂个满怀。

屋内很安静,床榻却因为有两个人的体温分外温暖。

景陶被脸上轻柔的瘙痒弄醒了一瞬,迷迷糊糊睁开眼,似乎看到了楚凉毛茸茸的头,对方正以一种地鼠钻洞的姿势顶着他的胸膛,由于贴的近柔软的头发全蹭在他脸上,散发着淡淡洗发水的香味。

腰还被狠狠箍着。

景陶在心里说他想,半梦半醒间又进入梦乡,依稀好像听到了似真似幻楚凉的回应。

不,你不想。

景陶做了一个很久之前的梦,真实的就像刚刚发生过一样。

那是最热的伏暑天,霍导的剧组斥巨资还原了古时皇帝的避暑山庄,谓作清凉宫。宫殿依山傍水,美轮美奂,寝宫更是直接修筑在水上,当夜现星河之时,天地之间星光璀璨,盈盈滔滔,皆在脚下绽放出无尽辉华。

景泰蓝白玉阶、幔帐熏香、珍奇摆件无一不精,无一不彰显著这个穷奢极欲、昏淫腐败到岌岌可危的明政王朝。

景陶正身着明黄端坐在卧榻上,柔软贴合的面料将他的身材比例衬托的很好,宽肩下是常年锻炼的肌肉,手臂线条明显,乌沉沉的眼珠一动,勾出了一股属于常年上位者的阴鸷气息。

他是皇帝,九五之尊,这是他拒绝过的角色,但是景陶一点也不奇怪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

天很热,水很凉,叶轮被风一带,飞速的转起来。

一个轻纱美人就是在这时候出现的,幔帐温柔的拂过他的细腰,像月色下的妖,无声无息却有色有香,光着一双又白又直的腿来到他身边。

景陶身上穿的单薄,来者更单薄,薄如蝉翼的白纱下,美人的身体线条若隐若现。他伸手去摆弄金盘上的露井冰,那纱绸便贴着他的胸膛滑下一寸,露出好看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