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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果然被她最后一句镇住了,英红顺势转向周清,不咸不淡的说:

“你真是滩扶不上墙的烂泥,什么人都敢在你头上撒野,白瞎了户口本上那两个字。渣男和贱女多了去了,以前缩着萎着也就算了,现在儿子已经这么大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不就是01的股份吗,明天你也带着宁许去公司闹一闹,让那些亲戚长辈和元老们看一看,保管比谁拿的都多。”

饶是她的“渣男贱女”说的太云淡风轻,周清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倒是周秋林听了急得不行,眼见干不过就改了怀柔策略,立马扮起了柔弱:

“嗐,名分什么的,我又没那个意思。秦夫人说我在外面生的孩子不明不白,话也太难听了些。我这个做母亲的实在难受……才硬着头皮辩驳了几句。一个人抚养孩子不容易,拿了一点补偿,也是为了孩子将来不要受我这些苦……秦夫人女人又何苦为难女人……”

说罢便红了眼,楚楚可怜。

只不过英红从头至尾都没把她放在眼里:

“我哪里都没有说错,你和姓丁的女孩进宁家的大门,带着亲子鉴定了吗?什么都没有,就是不明不白,不清不楚。退一步说,你和宁博远,你的姐夫除了偷情什么都没有,非婚生要我提醒你吗,那叫私生子。”

“她到底姓宁还是姓丁,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行啊,也得叫我们清楚清楚。或者,她也可以姓周,姓阿猫阿狗。”

周秋林的脸色从黑变白,变得毫无血色,也不过是英红几句话的功夫。

这个女人既不恼也不躁,或者说她冷血的没有感情,毫无人情味的极端理智让她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有底气有魄力,别说是一个小三,渣男再开多少后宫也只配被女皇踩在脚下。

她不会被感情击垮,但如果你被揪住了什么小辫子,一定会被她击垮。

周秋林瞅见了英红眼中的淡漠,腕间一抹幽绿色的翡翠,深的像狼的眼睛,倏尔有些发憷,连手里的茶杯都拿不住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她给她上的这一堂课告诉周秋林,丁雪婷的身世不是她攀向荣华富贵的阶梯,也不是刺向亲姐姐的利器,而是一辈子被钉在耻辱柱上的羞辱。

周清突然觉得扬眉吐气了一回,原来她不是一无所有,只要她愿意正视这支离破碎的家,正视自己的妹妹和宁博远的孩子,她也拥有正面对抗的勇气。

自此以后周秋林果然收敛了一些,尤其公司上的事见好就收了。周清也格外留意丁雪婷的事情,和宁许越发母子连心。

也是在这个时候,早已退出战局不再蹚浑水的丁婉婷和严晖,在经历跌宕起伏的反转曲折之后,没了那层关系的阻碍,反倒发展出两次露水情缘。

深入交流,严晖才知道丁婉婷的真面目,根本不是之前装出来的乖乖女模样。相反,她开放、独立、有想法、有魅力。

是个叫人欲罢不能的女骗子。

“我们那个小山镇,你也知道很穷的。年轻不懂事的时候,也会找几个男人骗骗钱来花。人生嘛,不就是逢场作戏四个字。这大概就是周婶找我的理由吧……”

丁婉婷只裹了一层薄薄的浴巾,靠在床头剪雪茄,裸露的美背皮肤白皙曲线优美。相信这样的美貌也是她赖以“行骗”的资本。

“不过这不是我答应帮她的理由。她找我的时候,我已经自学了注册会计师,在大城市有一份体面的工作,自由又快乐。”

严晖裸着半身侧躺在床上,眼睛离不开女人精致的面容。

“那你是为什么答应了?为了遇见我?”

丁婉婷嗤笑一声,剪刀咔嚓咔嚓不停:“你这种富二代怎么会懂,老丁家可不是什么富裕的和谐友爱之家,我爸和我伯伯好赌,醉酒了还会打人,周婶和雪婷的日子不好过。尤其雪婷……你以为她那么胖是贪吃吗?是药物中的激素。你以为周婶不想安安生生过日子吗,不逃出来就只有没日没夜的殴打。我知道那种无望和折磨……也是这么过来的,不对自己狠一点怎么能行?不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