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辰毫不客气地踩了上去,抄过放凉的茶水猛灌几口,这才消了火气,一面轻摇折扇,
好整以暇地继续观看越皓招亲。
周围随侍的白虎不由汗颜,虽然他们帝君怕神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终辰上神更是时不时就冲帝君发脾气,但帝君就是不生气。
甚至还有些……享受?
至少现在帝君的虎尾巴摇得很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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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凉的目光一直在朝城楼上瞟,可怜巴巴的,许久才沮丧地认清事实,“幺幺果然没有认出我。”
太炀:“……你莫不是在难为辰儿。”
越凉扯了扯脸上的兔子面具,戴好了,才哼道,“如果不是因为木狼族那群家伙也在这里,我又何苦作此伪装。”
一个优秀的爹爹怎能在儿子的地盘上撒野,万一打闹到终辰面前去,可不就丢大脸了。
眼见排着队的,又快到自己了,越凉退出队伍,慢悠悠地冲身后的人说,“兄弟你先上,我再看看。”便又溜到队尾,伸长了脖子看场上的情况。
方才东秦已经成功“打败”了越皓,进入到下一轮的比武中。但因打败了越皓的不止他一人,东秦还得再和其他胜出的人再打一场。
越皓每打一场就会从旁边的灵泉里进补灵力,所以不会出现连续对拼多个劲敌而力竭不支的情况,会输,纯粹是因他技不如人。
但极大部分还是输掉了,有一群成了精的水仙花也在战败者行列。
这群谁水仙有男有女,估计就是本着成亲来的,发现打不赢越皓后,转而把目光放在了其他人身上,在擂台周围游荡,寻找可以狩猎的目标。
不过虽然大胆形骸,水仙们都非常有意思,谈吐风趣长相貌美,简直是相伴身侧的最佳人选。越凉远远看着水仙精与一个白虎男子打俏,饶有趣味。
太炀自是觉察到了,问:“你在看水仙?”
“是,这些尤物应该放在宫里豢养着,弄一个黄金的鸟笼装起来。”越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又将视线落回水仙精身上。
“她们真有趣。”
太炀感到有些不开心了,好像心里被一根软软的羽毛尖儿扎了一下,刺刺痒痒的。但他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越凉只是夸了人家一句。
擂场的另一端,东秦似乎被木狼族找了麻烦,往这边投来一个求助的眼色,越凉不能在木狼族面前露脸,于是只能拜托太炀去。
去之前,越凉像往常一样体贴又忧心地嘱咐道:“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知道了。”太炀也答复如常。
他刚转身,越凉却又在他身后扬声问:“心肝儿,我去同水仙精打一声招呼可以吗?”
太炀伫立在原地,背对着他,兀自纠结许久,才道:“不可以。”
越凉哦了一声,问:“为什么啊,只是正常的打招呼而已。”
“……你在这里等着,孤很快回来。”太炀闷闷地说,没有正面回答,把上一个话题搪塞过去了。
越凉勾了勾嘴角,双臂枕在脑后,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唉,那就没办法咯。”
太炀便走了,步伐有些匆快。
周围的人很多,吵吵嚷嚷的,他自己盘腿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哼着小曲儿,颇有些少年意气。须臾,一位身着白裙的貌美女子款款而来,朝越凉粲然一笑。
“小公子,怎的一个人坐着呢?我也一个人,倒不如我来陪公子说说话?”
水仙精当真生得好看,越凉笑了笑,拍拍身侧的位置,“上来吧,坐到这里来,本殿倒想听听你能说些什么。”
那水仙精不由得惊喜,赶紧凑了过去,又娇羞地举起粉拳,轻轻锤了一下越凉的肩膀,“公子好生讨厌,小女只是觉着这擂场无趣儿,想与人说说话。好不容易寻着了,公子却是这般轻佻的!”
越凉也笑,不着痕迹地拨开她落在肩头的手,又说道:“分明是你先来招惹我的,却又怪我,可冤枉死我了。”
他声音轻柔好听,恰似三春煦风,水花精小脸一红,嗔道:“贼喊捉贼!”
太炀回来的时候便正好看到这一幕,在几步远的地方伫足许久,才迈了过来。越凉瞧见他,便委婉地逐客,“我这儿还有些要事,今日不巧,怕是不能与姑娘相叙了。”
水花精看了眼太炀,便知这男子不好惹,且身上灵力莫测,绝不是她这等刚化形的小精能得罪的。只能不情愿地努努嘴,对越凉说,“那便只能改日再叙了。”
她悻悻溜走,留下越凉和太炀无声地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