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磨蹭着主动嵌进了乌栾的五指间,然后被更大的力道回握住。
弗禾不是不会说好话、说软话的人,那要看对着什么人。
稍稍深思就能猜想到那么多孤寂岁月男人是怎么度过来的,自己心里发疼,自然要再多疼一疼对方。
忘记是在哪里看到的一句话了:“我的心眼很小,小得就装得下你一个人。”
肉麻是真,真心也是真。
乌栾闭了闭眼,好似多年不温不凉的心肝都被这句话暖得烫了起来。
他把旁边的小妻子拥入怀里,大概是一个高兴,撸秃了落英门半块灵田。
魔帝大人敢作敢当,正要留下一封风讯让这里的看管者带着信去魔域索赔,弗禾直接掏了兜,洒了几百块高级灵石下去。
他愿意替乌栾扛包袱,认为还是别让其他人知道魔帝来仙门采草的事比较好。
乌栾避世许久,出门不爱带钱,幸而自己带了。
就掏了这么一回,回去后立马收获魔帝金库一座,金库内数不清的极品灵石差点把弗禾的脑袋也埋没。
于是,家里管钱的人就这样定好了。
*
有关天魔之事,弗禾不无担忧,之后又向乌栾了解得更详细了一些。
除魔卫道者的队伍浩浩荡荡,只是这回仙道中人对魔域的敌意已被乌栾巧妙地化解了一部分,半月内未再有炼心界重现人间,也就说明,暂时还没出大乱子。
可见上回乌栾毁杀一界的余威尚在,那些东西还不敢轻举妄动。
弗禾一方面觉得自己该和恋人好好地度个蜜里调油的假期,另一方面,心里确实也有许多放不下的事情。
天岘大陆仙道式微,根子上已经烂了一大半,真要除魔卫道,能除得了、卫得了吗?
别到时候一个个临阵倒戈,全都与天魔伙同在一起,直接搞成灭世。
那他得多冤。
幸而,乌栾这边的消息灵通得很,一句“镇定,无碍”,弗禾就把一腔忧思又重新吞进了肚子里。
一屁股墩坐下,看美男抚琴难道不好吗?
他也是刚知道,原来乌栾的琴艺极好,不仅会弄吃食,茶汤也煮得很香。
弗禾捧着一盅茶没骨头似的歪在榻上,散着头发眯眼假寐。也不知之前是惹上了什么毛病,即使到了虚神境也会偶尔畏寒,屋内各类取暖的衣物器具齐全无比,灵泉更是全天恒温,伸腿即达。
埋在乌黑发丝间的一张精致小脸健康红润,一看就是被照顾得十分妥帖。
一曲弦罢,弗禾放下手中茶汤,两掌“啪啪”合在一起拍了几下,自认非常邪魅地对着男人道:“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乌栾任由他说着各种不着调,到了时间,就把人往床榻上带。
弗禾:……此时间,非彼时间。不可多思。
没办法,谁让他是“嗑药”磕出来的修为,平常看不出来,过些年就会出问题。所以,乌栾怎么都要替他好好巩固根基。
心魔已不是弗禾的烦忧,根基慢慢巩固,也总会有稳定的那天。
只是,他还得到了另一个令人不怎么心安的消息。
有关步云婳的——
这女孩儿在泸水镇的鸽平巷失踪三天了。
弗禾不过是在家酿个酒、埋个坛的工夫,外面又相继失踪了好一批仙门弟子。
说起这地名,其实还比较耳熟。
一开始弗禾救的那名小少年,便是来自此处。
估摸着,是有炼心界出世了。
弗禾嗫嚅着拉拉乌栾的袖子,知他不会袖手旁观,便寸步不离,撒娇似地小声央求:“我也想去。”
一个有手段,一个偏吃这套,结果可想而知。
而当弗禾再次走出魔域时,他目之所见,又与先前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