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趋于一种幽暗但能模糊看清的程度。

“对不起。对不起。”

颜青低头双手交叉惶恐地道歉，他不敢抬头，不敢睁眼，他怕周围有一群恐怖惊悚的鬼物在看着他。

突然，有一股冰凉的身体贴在颜青身上。

“他”把下巴搭在颜青肩上，而后一手圈着颜青，一手握住颜青的手，在那灵位牌上写下可笑慌乱的五个字“苏颜青之夫”。

笔迹刚劲有力，笔锋尖锐。

颜青抖着身体，无力地顺着“他”，不敢有所反抗。

“他”轻声叹了一口气，冰凉刺骨的手掌轻轻碰了一下颜青的眼角，低声温和说：“又吓到你了？”

而后，他慢慢将颜青转过身，脸贴着脸，低低亲吻了一下颜青可怜的眼角。

“颜青，别怕我。之前不是说好的要来这里给我一个名分的吗？”

他半垂着狭长的眼，温和清俊的眉眼仿佛是在诉说自己是一个埋在深宅哀怨的“弃妇”。

名，分？

颜青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在画像里的设定到底是个什么胆大的人？

居然要和鬼有名分！

还不等颜青开口，“苏言辞”推着他走到桌子的后面，原来还有一个卧室。

他推开门，微微勾起唇角，声音缠绵温柔：“颜青，你看--”

“苏言辞”站在床上的两具骸骨旁，它们一大一小，瓷白的阴沉的骨头依靠着，紧紧攥在一起，仿佛是一对密不可分亲密无间的恋人。

颜青站在卧室门口，不可置信地盯着那具略微娇小的骨架，怔怔地后退。

是他？

是他！

是他自己！

“颜青，我特意找到然后把我们摆放在一起，你喜欢吗？”

“苏言辞”身如青竹，挺直的腰板却弯着趴在床上，他轻轻地摸着颜青的骨架温声细语说。

他，

死了？

第16章 阴冷别墅（十六）

苏颜青虚脱地靠在卧室门边，澄澈的黑眸里写满惊慌和不知所措。

手脚冰得发青发紫，唇瓣早已苍白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