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得忧心忡忡地继续采样。
但这回池鱼已经谨慎了很多,不再受到任何场外因素的影响,甚至把画架往回搬了一些,离闻衍的工作区域更近,整个人依然呈现出很不安的状态。
该说不说,她还是在重新拿起画笔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被划破了,稍微一用力握笔就疼。
但相比之下,她觉得自己的关节更痛,浑身上下都开始暗暗地刺痛着,而且这种痛苦一阵一阵,根本难以预料也难以形容。
大家现在也十分关注池鱼的情况,见她总算恢复了稳定的作画状态,心也跟着稍微放下了些,继续有说有笑地工作,还不时有意无意地抛出些话题丢给池鱼,想把她的情绪调动起来。
池鱼也确实很吃这套,稳定了情绪之后,边上色边跟正在忙碌工作的大家唠嗑。
尽管情绪还没完全恢复,但状态确实好了很多。
午饭是大家一起做的,山上不能生明火,所以几个人采用了生石灰包泡水的方式煮矿泉水,先是煮了些米粉,随后还下了点不错的拉面,另外烧好的那些水还能用来泡茶喝咖啡。
池鱼此前正好在家里囤了些不错的茶包,这回带了一些过来,大方地全部分享给这些忙忙碌碌一上午的教授,看大家对这些茶包赞不绝口,她绷了一早上的表情总算缓和下来,扬着嘴角继续嗦粉。
闻衍看她现在状态不错,心也跟着放了下来,在她吃饭的过程中还小心翼翼地给她把长发简单扎成了低马尾。
用的自然是他手腕上的小皮筋。
她回想起曾经在机场候机厅的事情,眨巴眨巴眼睛,扭头看向他:“这个小皮筋之后还得还给你吗?”
“那是自然。”
池鱼轻哼一声。
这是什么小孩子才会有的幼稚行为?
但他还是因为刚刚的事情有些担心她的状况,在她快乐嗦粉的时候还伸手过去探她的额头,确认她现在并没有发烧并脸色还不错,这才稍微安心了些。
池鱼也知道他心里还记挂着她来这里之后经历的各种事情,但她自己也确实没跨过这些坎,别说安慰他了,她都说不出什么话来安慰自己,所以干脆一直保持沉默。
教授们边吃边讨论今天上午的考察收获,池鱼和闻衍都安安静静地听着,但手始终紧紧牵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