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会定时熄灯,她现在几乎是在摸黑工作,没多久眼睛就开始不舒服了。
但想着稿主的单子不能拖,那张游戏原画还得再细化,她实在不想耽误时间,只得继续这么工作下去。
半夜三点多,她的耳机没电了,刚摘下耳机准备充电,她就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声响。
她的病床靠里,而一个普通病房里有三张病床,发出奇怪声响的是靠门的那张。
那张病床上躺着的是一个老大爷,前没多久才截了肢,脑袋上还做了手术,据说是因为路过一栋大楼时被掉下来的广告牌砸了个正好,县里医院不收,这才转来了市里的医院。
老大爷正呜呜叫着,似乎很痛苦,好像还在说着什么,但中间那张病床上的大叔睡得很死,正愉快地打着鼾,所以完全没听见。
池鱼勉强从巨大的鼾声中辨认出了几句家乡话,顿时睁大眼睛,不管不顾地拍了床头铃。
走廊里随后就响起了铃声。
虽然她从进来起就没出过病房,但根据护士来的速度猜到病房离护士站不远,看到没一分钟就出现在病房门口的护士,立刻慌张地指了指门边的那张病床。
小护士毫不犹豫地开始检查老大爷的情况,随后急急忙忙通知同事过来。
池鱼起初还以为老大爷只是和她一样觉得很疼,看到门口突然多出几个医生护士并把老大爷直接推出去,一下子懵了。
这是怎么了?
因为动静不小,中间那位大叔也醒了,擦了口水就半梦半醒地问池鱼发生了什么,她只得再次指了指门口的空位。
大叔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又折回来问她什么情况。
“不知道。”
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等着。
医院为了方便管理,这种病房通常不允许有人陪夜,上午七点至傍晚七点是家属可以来医院探视的时间,超过探视时间之后就只有他们伤患自己在病房里了,能彻夜陪同的是高级一些的单人病房。
池鱼这次只在医院住两天一夜,不想麻烦人来陪夜,所以没换病房,时间一到就催着工作室的小姐姐回去了。
她实在担心,干脆一直没睡,就这么边画图边等。
没熄灯的病房反而给她提供了不错的创作光线,她还能靠画画捱时间。
那位大叔估计也记挂着老人的情况,也几乎一夜无眠,等到后半夜的时候还拄着拐杖去外面抽了根烟。
直到天亮,到了家属探视时间,老人的子女才匆忙赶来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