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教导完了，佟自明还拉着江枫在一边添油加醋，自以为小声的让江枫要好好掰掰江乔的性格。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很有必要，但也不能毫无任何敬畏之心。

江乔听到他话里的内容，满眼幽怨的看向佟自明。

察觉到江乔的视线，佟自明就像感觉不到她浓重的怨气一样，还伸手准备去摸江乔脑袋。

江乔哼一声，甩头躲开他摸自己脑袋的手，还嫌弃的拍了拍自己脑袋，像是染上了什么脏东西。

真是个孩子呢。

佟自明刚这么想着，便听到幽幽的一声“佟叔叔”。

他一愣，反应过来之后笑脸一僵，低头看向江乔，正对上她灿烂的笑脸。

江枫敲敲她脑袋，声音带着笑意：“什么叔叔？喊大哥！”

佟自明还想做作的推脱客气两句，江乔已经昂着下巴脆生生道：“我们俩各叫各的，就喊叔叔！”

旁边传来几声闷笑声，佟自明朝江枫摇摇头，对着江乔含笑点头；“行行行，佟叔叔就佟叔叔，各叫各的。”

反正他本来也把江乔当孩子，不过和江枫的交情在那里，也就是口口声声喊妹妹。

他那没了的儿子也就比江乔小三岁呢。

心里虽这么想，他语气里还是颇带着种遗憾之感：“早知道你现在要叫我佟叔叔，我之前就该把你叫我佟大哥的话给录下来了。”

江乔站到江枫背后，调皮冲他做鬼脸：“略略略，你录啊你录啊，录不到就是打嘴炮！”

飞行器小，几人都是站在阶梯上的被飞行器载着走的，寒冬期凛冽刺骨的风在江乔弄出的防护罩外面呼呼刮过，内里几人浑然感觉不到冷意。

有江乔和佟自明这一大一小插科打诨，防护罩内的小空间里，气氛悄然变得轻松愉悦起来。

可这份欢乐尤为短暂。

哪怕因为阶梯外展，飞行器速度变慢了些，众人也还是在二十分钟内回到了江潮。

包括江乔和佟自明，众人脸上轻松的笑意都没了。他们看见房屋心里生出的感慨没来得及存活就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遗憾和心痛。

“哥哥，是直接下去还是……”江乔拉拉江枫的衣服袖子，轻声问。

“先回去吧，明天早上我们再去看妈妈。他们……都葬了吗？”江枫舒出口气，牵着妹妹的手不知不觉收紧。

妹妹还小，对末世前的事情大部分都没印象，江枫记得的自然要多一些。

曾经祭拜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时，一家人都是早上出发的，还会带着各种东西，吃的喝的用的，都是他们生前喜欢的。江枫想将这个习惯延续下去。

听哥哥说明缘由，江乔忙点头应好。

“有尸身的火化后都下葬了，没有的就是衣冠冢，事情是余奶奶他们操办的，墓地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