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屿晃了晃神:“不知道你在问什么。”
郁芃冉没再接话。
她已经不在乎汪屿到底在隐瞒什么了,反正不管怎样都不会让她知道,那她不如干脆别问。
麻醉的药效在渐渐消失,郁芃冉也越来越沉默,到后面甚至直接歪着脑袋靠在了车门上,额头上又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总算察觉到车子停下来,郁芃冉松了口气,随后却听见驾驶座那边车门被打开的声音,下意识睁眼看过去。
汪屿神色匆匆地跑进旁边的药店,跟店员说了一通之后,站在柜台边看着店员匆忙走进货架间,不久就拿了两个小盒子过来。
看着汪屿匆忙回到车边,郁芃冉心里五味杂陈。
汪屿重新坐进车里,小心翼翼地掰了两颗布洛芬,连着杯子一起递到郁芃冉面前:“醒麻醉会很难受的,这个时候不要委屈自己,吃点止痛药会好很多。”
“你是不是只有这个时候才会跟我说实话?”
郁芃冉只觉得很悲哀,悲哀的同时又有点好笑。
这是在干什么呢。
明明没有任何关系了,却还是在她面前展现出这副样子,自然得让她都害怕了,就好像那些事情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习惯养成通常需要二十一天,但是郁芃冉只花了短短半个月就习惯了他的存在。
养成一个习惯很容易,但戒掉一个习惯很难。
汪屿顿了顿,故意误解她的意思:“如果连最基本的关心都成了罪过的话,我也可以什么都不管。”
他哪里不想说实话?
心里藏着的事情太多太多,他真的快要喘不过气了。
只是,在今天之后,他必然会被裴家过分针对,唯有把她推远一些,才能让她远离这些是是非非,保证她的安全。
毕竟,她本来就不该和裴家的内部矛盾有牵扯。
郁芃冉再次沉默,接过药片和温水,咽下去之后就重新靠着车门,视线压根没往他身上去,自然没注意到汪屿那副满是沮丧的表情。
布洛芬没这么快起作用,她还得疼一会儿。
霎时间,郁芃冉觉得手臂上凉了很多,痛觉随之减弱,下意识睁眼看过去,却发现手臂上轻轻放着个冰袋,茫然地看向依旧盯着前方的汪屿。
他什么时候去买的?她怎么完全不知道?
汪屿似乎知道她想问什么:“刚刚在买布洛芬的时候,药剂师告诉我说冰敷会好一些,我就折回旁边的小超市买了个冰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