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惟名被他的镇定震惊到人世混沌,哪还敢说自己爱吃椒油拌的,忙不迭地一通小鸡啄米式点头,说都好都好。
于是沙鸥就用了一顿打卤面,把这件无形尴尬到空间扭曲的事,云淡风轻地掀篇了。
为此陆惟名又陷入了很长时间的人生困惑中。
他曾经笃定的认为,沙鸥那么敏感纤细的人,对于两人之间微妙且不可言说的关系,必然也是有感知的,只不过谁没不挑明,因此便听之任之而已。
但突发事件后,他的这个反应......
陆惟名又有点看不懂了。
这是啥意思?
心知肚明却无需宣之于口?还是无所适从所以干脆冷处理?
所以,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沙鸥心,细得连海底针都自愧不如,委实难猜,故而陆惟名百爪挠心却又一筹莫展。
“......哎。”思及此,他忍不住轻轻碰了沙鸥手肘一下。
“干嘛?”
“那个......”陆惟名小心谨慎道:“暑假我可能要先回北津一段时间,过两天就走了。”
沙鸥眼睛看着讲台上的杨光,手里写着期末考试的要点分析,闻言也只是停了一下笔,反应不大地“哦”了一声。
“哦?”陆惟名又开始意难平了,啧了一声,凑近点又问:“都不问问我什么时候回来的吗?”
“......”沙鸥察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终于偏过头,略显无奈地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陆惟名满足了,笑道:“赶在你生日之前,一定回来!”
沙鸥:“......”
由于放暑假的缘故,最后一天的晚自习取消了,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住宿的同学们回宿舍收拾内务,走读生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陆惟名宿舍没什么可要收拾的,恰好和体特班徐鹏他们约了打球,于是等放学之后,沙鸥提前去了“stone”,他就直奔学校球场。
一直到晚上九点,打了一个四节全场后,他才回到家。
盛夏时节,院子里的花正是盛放,而他却在这满庭暗香之中,闻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果然,走到别墅一楼大厅,一推门,他就愣在了原地。
半晌过后,陆惟名进门换鞋后,随手捋了一把汗湿的头发,开口招呼道:“妈,爸,你们......你们怎么今天就过来了?”
“这是什么话?”陆苏靖卓坐在沙发上,笑着冲他招招手:“从上次给你过完生日到现在,三个多月了,小没良心的都不想我们吗?提前来接你还挨埋怨了?”
陆惟名低咳一声,怕招致一顿家庭毒打,没敢把“还真不怎么想”这句话说出来,看见陆母招手,向前走了两步后又停下,说:“我刚打球去了,先上楼洗个澡,一身汗味怕熏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