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让你别来,怎么还是来了?”姜晴问。
“来给你捧场。” 他如是回答。
姜晴想到刚刚自己那句嘎调,有些脸红:“唱得不好。”
“是还不够好,有进步空间。”他冷声说,话锋又一转,“但值得鼓励。”
解锦言看到他们拥抱,脸上闪过一丝失落,继续跟王少云交谈,没急着过去。
他有同学在天津京剧院任职,也就是这场戏的琴师,听说他来了,也找了过来,化妆间里一时间有些热闹。
姜晴卸了妆换好衣服后,年轻人相约去吃宵夜,再到酒吧小酌一杯,孟逢川头一次被算进年轻人的阵营,虽然有些格格不入,还是加入了。
宵夜他们一起吃了,酒吧姜晴和孟逢川没去,先走一步。有人挽留他们俩,解锦言心里门儿清着,按下了朋友,他们便一起去酒吧了。
吃宵夜的地方离姜晴的住处不远,两人乘着夜色漫步回家,姜晴觉得心中安宁,头一次演出结束后有没有那种沉重的负累感,而是觉得轻松畅然。
她徐徐开口,说起了几次想跟孟逢川说但没说出口的那件事:“我长这么大就跟我爸吵过一次架,就是刚毕业那年头一次唱《秦香莲》那天晚上。我家向来都是我妈唱白脸,我爸唱红脸,他从来没跟我说过狠话,那天却把我给骂了一顿。”
孟逢川问:“首场不是唱得挺好,为什么还骂你?”
姜晴说:“因为台下没给好儿,我回到家就哭了。我说这句唱得挺好的呀,应该给好儿,为什么不给。我妈对我一向严厉,都知道心疼我,我爸却觉得我这种想法不可取,说我在台上唱戏,不能满脑子想着要好儿,说我这叫‘要菜(提过分要求)’‘啃台栏杆(在台上拼命要好儿)’,将来就得‘洒狗血(过火表演以求掌声)’。我被他气得更想哭了,现在想还觉得冤枉,哪有下了台要好儿的,我那时候才刚登台,正是需要鼓励的时候。”
孟逢川说:“所以你后来就不敢唱了,畏首畏尾的。”
姜晴低头:“可能有这个原因吧,当时和我爸真生气了,半个月没理他。”
孟逢川好奇:“那怎么和好的?”
姜晴笑着说:“我每次扮戏之前都会吃一个苹果,怕上台之后饿。还得是青苹果,不爱吃红的。后来有一天演出,我忘记带了,他看冰箱里的苹果数不对,特地开车给我送来的,虽然也没来得及吃,但是就算和好了。”
孟逢川忍俊不禁:“所以你的微信名字叫green apple。”
姜晴点头:“苹果好呀,据说吃苹果会让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