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2 / 2)

什么叫杀伐果决?

汤睿说出三点,点点都没有商量的余地,他不仅是处理了那女人,更是借着那女人处理了常周奇。

放在平常,汤睿也许没这么大手笔,可这女人惹谁不好,偏偏要踩到柏树头上。

他护着的小猴子,也是什么猫猫狗狗都能欺负的?

常周奇几乎没有考虑,便选定了答案,而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女人,也偃旗息鼓,整个人透着股畏畏缩缩的味道。

“这位客人,给您造成了不好的体验,是我的过失,实在是非常抱歉,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这种小人物计较。”

女人这话其实说的不那么甘愿,她在心底自认自己没做错,砸坏东西本来就是要赔偿,而且那少年长得那么丑,还有男人去吃他豆腐?别笑死人了!

同性恋就该去死!

而且老板这么护着他,谁知道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恶心死了!

汤睿混过多少场子,见识过多少人,又怎么看不出来女人的虚假表面,他没拆穿,只是轻轻掐了掐柏树的脖子。

“小猴子,这个道歉你接不接受都可以,不用勉强自己,也不用被这话道德绑架,不开心就不接受,做自己就好,其他的我来解决。嗯?”

柏树今年十八,酒龄五年,红的白的兑着的,什么酒他都喝过,人送外号小酒神。

一箱啤酒是挺上头,却也没上头到他什么都不知道都感觉不到的地步。

他知道汤睿抱着他,也听到了汤睿维护他的那些话,更感觉到了汤睿话里透着的温柔。

汤睿这个人,怎么能那么好呢?为什么对他这么好的人,不是原青野呢?为什么他是先遇上的原青野,而不是汤睿呢?

有句话说,没有伞的孩子,必须努力奔跑。

柏树一直觉得自己就像是没有伞的孩子,不,其实他比没有伞的孩子庆幸一些,他有伞,只是那把伞也小,光是为了护着他,就拼尽全力了。

所以柏树一直都懂事,因为他没有过度任性的资本,在学校读书时,为了减轻柏松的负担,他还偷偷利用假期去兼职,那会儿他甚至都没有成年。

他咬着牙向前走,从不曾露出自己的怯弱,不曾暴露自己的柔软,柏松光是撑起他们两个人的家就耗尽了力气,如果他再哭,那柏松还能怎么办呢?

他的那些小心思,被一点点用土埋起来,藏进了最深处,匿在了谁都看不见的地方。

大家看到的都是快乐的柏树,开心的柏树,豪气的柏树,仗义的柏树…

没人看到软弱的柏树。

所以没人保护过他。

可今天汤睿保护了他,他说做自己就好。

柏树以为自己长到十八岁,已经具备了成为顶天立地男子汉的能力,他不害怕任何东西,有无尽的力量,他也可以支撑起一片天空。

到头来,汤睿的一句话打破了所有镜像。

原来抛开所有外在不谈,把那些荆棘扒开,在柏树的内心最最最深处,依然住着一个需要被保护的孩子。

也许今天的他,可以任性一次?

柏树张张嘴,声音嘶哑,“我不想原谅她。”

汤睿摸摸那颗毛茸茸的脑袋,“那我们就不原谅她。”

柏树发了话,最后的解决方式自然是按照汤睿的话去走了。

何其正目睹了全程,心想这厮看起来像是对树苗有意思,而俗话说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方式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汤睿看起来怎么都比原青野那个渣男好,不如就撮合撮合?

说干就干,何其正把柏树家的地址给了汤睿,让汤睿送他回家,自己则是脚底一抹油溜之大吉。

越野车里,柏树的脑子更加混沌,他跟汤睿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最后冒出一句,“你是大老板,我是小农民,你不能叫我赔钱。”

第63章 他在一天,就护他一天

汤睿有点哭笑不得,这性子还跟小时候一样,对钱抠门得很,他想逗逗柏树,手指点了几下方向盘,道:“你砸了我店里的桌子,玻璃都碎成那样了,怎么还不能叫你赔钱?”

柏树嘴一瘪,那脸顿时就垮了下来,明眼能看出来的不高兴,可不高兴归不高兴吧,理偏偏是那个理儿。

打坏了别人东西,总归要赔的吧?这天经地义吧?

按理说是这样,但柏树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就是不想赔,之前在妙音对着服务员时他说一定会赔,人换成汤睿,他说什么都不想掏这个钱!

也许是潜意识里觉得汤睿一定会纵着他?

不是,就凭啥啊?凭啥人汤睿得纵着他?汤睿跟他啥关系啊?往顶了算也就是个教官和学生的角色,那妙音里面的各个物件,哪个不贵啊?说不定那玻璃桌子还得上万块呢,人汤睿为啥就要吃这个亏?

一个想法接着一个想法往柏树脑子里钻,被酒精占满的脑容量本来就不大,这会儿都直接宕机了。

柏树恼火得不行,突地记忆回溯了一个片段,第一次见汤睿的场景浮现在脑海,他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开始低头翻兜找东西。

汤睿被他这一出动作搞得莫名其妙,问他,@找什么呢?”

柏树压根没理他,继续翻兜,嘴里还碎碎念,“哪儿呢,放哪儿了?”

汤睿撇了两眼他头顶,摇摇头笑了两声。

不一会儿,柏树终于从某个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跟银行卡差不多大小的纸张,用它抵着汤睿的脸,柏树道,“你说拿着这个去妙音玩,全场免费的!你是大老板,不能说话不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