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乖乖在沙发上坐下,等待着他的盘问。
结果等了三分钟也没等到对方一句话,不由疑惑抬头:“你为什么不问?”
季闻钟坐在他对面:“我在等你主动坦白。”
“……”
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终于沈鹿败下阵来:“好嘛好嘛,我说,我对他真的没有什么想法,只是觉得受了他帮助,很感激他,可我当时太害怕了,连句谢谢也没来得及跟他说,所以想再见他一面,跟他道个谢。”
“就这么简单?”
“那不然呢?”沈鹿把纸杯放在茶几上,“我们就见过一面哎,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你还想要我有什么心思?虽然他对我来说确实很重要,但如果仔细想的话,这种重要应该倾向于……人生导师的那一种?你难道会对你的人生导师有非分之想吗?”
季闻钟:“……”
人生导师……
这个他还真无话可说。
于是他心里那个细小的疙瘩悄悄解开了,但他嘴上还不想承认是自己想太多,只好生硬地发出一声:“哦。”
沈鹿也不拆穿他,只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我解释清楚了,你不准再生气了哦。”
季闻钟嘴硬:“我没生气。”
沈鹿没接话,用眼神质问他“你自己信吗”。
季闻钟心虚地别开眼,咳嗽一声:“所以,不如你再详细说说你跟他是怎么遇到的,我帮你找?”
他倒要看看,能给沈鹿当“人生导师”的究竟何许人也。
“不会太麻烦你了吗?”
“不会。”
“那好吧,”沈鹿认真思考了一下,“不过时间久远,具体经过我也记不太清楚了,我跟他遇到的地方是在当时一家画室外不远,但那里现在变成了美术馆。”
十年过去,物换星移,这座城市的变化巨大,即便回到当年遇到的地方,也不可能再回忆起更多的细节。
季闻钟点头:“时间呢?”
“十年前的夏天,”沈鹿说,“应该是暑假即将结束的时候,那天下了特别大的雨,具体是星期几,我实在记不清了。”
“还有没有其他的?比如他身上有什么标志性的特征?”
“不记得了,当时我哭得太厉害,眼睛看不清,就感觉他挺高的,十八`九岁的样子吧,好像像混血,但也有可能是我的错觉。”
季闻钟:“……”
那也就是说还有可能不是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