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除了陆织和瞿道, 谁也没有能飞过去其他楼的道具。
瞿道的积分怕是支撑不了这么多人的食物,心一横, 别别扭扭走到陆织门口。刚要敲门,闪着细窄门缝的门便自动打开了,里面空空如也。
“算你还有点良心。”瞿道嘟囔一声, 离开前顺带帮他关了紧。
……
陆织一手撑着千骨伞再次落在2号楼,将伞面收起时,一个低眉垂眼的人横在走廊尽头, 正好挡在自助贩卖机前面。
黑色裤筒里笔直的长腿交叉立着,一手揣兜, 另一只手扶着贩卖机, 大有“此路是我开”的强盗意味。
“我说秦大神,”陆织停在一两米的距离上, “好歹也一起经过了三个副本了, 怎么也算是朋友,你怎么还这么冷冷淡淡的, 也太不近人情了。”
“我不是来交朋友的。”对方将冷酷贯彻到底, 难得还愿意回他一句,而后又击回个直球:
“我知道你做了什么,我有事要拜托你。”
“别。”陆织问都没问直接拒绝, “我只是个普通人,你放着俩上帝不拜托,找我有用么。”
秦获哂笑一声:“你要是个普通人,怕是没人敢认特殊了。”
“说的倒也是。”某人脸皮刮了十层腻子,恬不知耻道:“说吧,看本神仙能帮你什么忙。”
“我要你,杀了我。”
吊顶灯是繁琐的珐琅彩样式,和简陋的空间格局格格不入,大抵能猜测出设计者华而不实的个人倾向。
如果是白忍,一定不会搞这么复杂又没用的东西,陆织想。
在这里见到的这么多大的小的道具里,陆织最喜欢的还是白忍的那盏圆圆的小夜灯。
白白胖胖、简简单单的,悬在空中照着那一方,就好像是大圣圈了个圈儿,告诉周围这块地被我罩了似的。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有点担心白忍。
这个世界超脱他从前的认知,但不知怎么,许多事情仿佛又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倒是没有什么宏伟的要拯救世界的伟大愿望,唯一想着的,就是老婆家人朋友能平安活着就行了。
看不到白忍的时候,总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等到那人来了,又怕他受自己牵连,情况更糟糕。
让他守在自己的安全区,总比在这安全。
况且,有些事情,他不忍心当着白忍的面去做。
床板被薛人散的狼牙棒砸了几道坑,床腿折了一根,陆织躺不下,曲腿坐在旁边的地板上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