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1 / 2)

谁能想到李墨一以大皇子之尊,被骂得那么难听,被无理取闹,还越骂越不走呢?

“李墨一距离此处还有三十公里……二十公里……五公里……进入大门……”小金频频发出提示。

安森慌了,要是让大殿下知道自己刚才对他的心肝宝贝儿干了什么,可能他看不到今晚电视剧的大结局。

他先急忙将痛觉指示仪和多重人格治疗仪藏回仓库。

再看杨星河,全身上下都被冷汗浸透,甚至还有汗水顺着指尖流到地上,聚起了一个小小的水洼。

“醒醒……醒醒……”安森着急万分。

不需要小金提醒,他已经通过监控看见李墨一带着万千煞气,脸罩黑云冲进实验楼,他机智地按下所有电梯的远程控制,让所有的电梯都处于维修停运状态。

监控中,李墨一愤怒地把电梯间的墙砸出一个巨大的凹陷,接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安全楼梯入口,几乎一分钟不到,七楼安全通道口的监控就记下了气急败坏大皇子那一闪而过的身影。

“啊啊啊……要死要死要死……”安森绝望地抓着头发,如果世上有时间机器,他想回到五个小时之前,抓住那个答应给杨星河治疗的自己,正手反手抽两个大嘴巴:“谁他妈让你答应的!不要命啦!”

“嗯……”杨星河被安森的动静惊醒,正看见他用力抓着头发哀嚎。

安森一眼看见杨星河睁开眼睛,一个滑跪扑到他面前:“大殿下他来了!正在上楼……你怎么样?能起来吗?能换衣服吗?啊啊啊,让他看见我,我就死定了。”

杨星河用力想要直起身子,却全身发软,骨头与肌肉全部无视了大脑的指令,一动不动。

“啊啊啊,死了死了。”安森抱着头,在杨星河面前转圈圈,最后绝望的打开窗户,向下看了一眼……然后又把窗户关上。

“有没有干净的病服,给我拿来换上。”杨星河连嘴唇都无法张开,是小金直接从脑电波接收杨星河的意志,并传递出来。

安森此时早已六神无主,杨星河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大脑一片空白,直到他看到杨星河大腿上青紫交错的痕迹,才想起来自己这是在干什么,这个男人又是谁。

要是李墨一进来看见这一幕……

他越想快,就越快不了,双手发抖,连最简单的扣钮扣的动作都做不到,连续扣了几回,扣子跟扣眼相差甚远。

“你是个beta,抖什么?”杨星河的声音冷静非常。

安森深吸一口气:对哦,我是beta,能干什么,就算大殿下看见了,也一定会体谅的吧……

努力冷静下来,他给杨星河把衣服裤子全部换好,再换上鞋。

“把我放在床上,一会儿他进来,你就说,我最近头痛得厉害,所以来找你看病,你使用催眠,让我睡着了。刚才我那么暴躁,是因为起床气,没睡好。记住了吗?”

安森在心中默念了几遍,点点头:“记住了。”

当李墨一从外面闯进来的时候,看见安森悠闲地坐在靠背椅上,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动物世界,见到李墨一,他马上站起来行礼:“拜见大殿下。”

李墨一的眼睛根本看都不看他一下,他四下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隔着一道玻璃门,他看见杨星河躺在床上,睡得很安稳。

“刚才他一直在这里?”李墨一转头问道。

安森应道:“是。”

接着,他把杨星河教他的那些话,全部说了一遍。

暴躁如怒狮的李墨一顿时蔫下来:“他……他又头痛了,怎么不跟我说呢……”

安森在心里嘀咕:“跟你说能怎么样,能治还是能转移?”

脸上还是毕恭毕敬的模样。

李墨一伸手要去推门,手就要碰到门把手的时候,悬在空中,他转头望着安森:

“我能去看看他吗?”

高贵的大殿下,声音竟然像是在乞求。

他想看看爱人,又怕自己的鲁莽反而造成不好的后果,只能寄望于专业人士的首肯。

“可以可以,已经睡沉了。”安森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你爱去哪去哪,别在我面前吓唬人了,我的腿都吓软了,站不稳。

李墨一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靠近床边,俯视着杨星河沉静的睡颜,是那样的平静。

清醒时飞扬灵动的眉睫,此时静静地栖下,李墨一看过他这样的表情无数次,却怎么也看不够。

忽然,他发现有些异样,杨星河原本柔顺的头发,为什么都湿了,紧贴在皮肤上?

是发烧了吗?

李墨一掀开被子,想伸手摸摸他身上的温度,却赫然发现杨星河双手手腕上被束缚带紧紧捆绑后的勒痕,有的地方已经磨破了。

那是杨星河刚刚在接受治疗时,不由自主痛苦挣扎留下的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李墨一如夏季海上生起的暴风出现在想溜走的安森面前。

他一把揪住安森的衣领:“你对他做了什么!”

安森差点被吓死,然而,人类的潜力是无穷的,安森脑中灵光一闪,编出一套完美说词:

“他进来的时候,头疼非常严重,一直想把头往墙上撞,为免他伤害自己,我不得不把他捆住,直到催眠起效,才把他放开。”

李墨一看着他的眼睛,缓缓松开手:“是这样?”

“是这样!”安森非常坚定。

李墨一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抱歉……我太着急了。”

“那我先出去,不打扰你们。”安森脚下生风,逃命般地远离这是非之地。

李墨一坐在床边,看着杨星河手腕与脚腕上的勒伤,心如刀搅,却又无可奈何,他深深感到自己的无能,不仅什么忙都帮不上,甚至连枕旁人头疼频频发作都不知道,像个白痴。

极度的抑郁压满心头,他忍不住,抬手抽了自己一耳光,好像这样就可替杨星河分担一点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