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怀翎瞧着稀奇,想了想,叫人将东西全部抬去了甘霖宫。
祝云璟刚起,正在用早膳,见到贺怀翎叫人抬着些破烂玩意进来,瞅他一眼。
贺怀翎与他解释都是他以前用过的东西,祝云璟刚要叫人都扔了,被贺怀翎拦下,他抽出那几张画,展开给祝云璟看,酸溜溜地问:“陛下,这画谁画的?这个夕雀儿是谁?画的这么难看你还当宝贝一样一直留着?”
祝云璟:“……”
“哪里难看了?”
“哪里不难看了?这画的都什么东西?”贺怀翎嫌弃道,“我三岁时画的都比这画的好。”
半晌,祝云璟抿了口茶,幽幽道:“这就是朕三四岁时画的。”
贺怀翎:“……”
见祝云璟一脸幽怨,不似玩笑,贺怀翎心念转了几转,凑上去,笑嘻嘻地问:“夕雀儿?”
皇帝陛下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眼神飘忽:“……不许喊。”
“夕雀儿、夕雀儿、雀儿?”
贺怀翎连着喊了几遍,故意羞他,祝云璟忍无可忍,抬手捂住他的嘴,呵斥他:“你给朕闭嘴!”
贺怀翎大笑着将他的手拉下:“这个名字好,好极了!”
祝云璟禁不住他的软磨硬泡,大概解释了一遍,这小名是他母后取的,没几个人知道,让贺怀翎在外头不许乱喊,被人听到他的帝王威仪还要不要了?
“那没有人的时候可以喊?”贺怀翎顺杆就上。
祝云璟没好气,他就算说不可以,这家伙就当真不会喊了吗?想也知道不可能。
“……随便你。”
不想再理他,祝云璟的目光落回那几张画上,连他自己都不记得当时画的是什么,这些竟然还留着,当真是……
“真的画的很难看吗?”
祝云璟问得有些犹豫,没什么底气,这些东西,想要人说出好看来,确实挺强人所难的。
贺怀翎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没有,这些画其实画得非常好,一看就知雀儿从小就书画天赋过人,凡夫俗子岂能看懂这些,雀儿若非被太子这活耽误了天分,这会儿说不定已然是位人人称颂、画值千金的名家了。”
“你给朕闭嘴吧。”说了不如不说。
贺怀翎憋不住又笑了,眼中尽是揶揄,在惹得祝云璟恼羞成怒前见好就收,将人揽住,贴近他耳边,再喊了一声:“雀儿。”
祝云璟晃神一瞬,自母后去世,还是第一回 有人这么喊自己,他其实,并不排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