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同的是,潮州再没贺家了。
“师叔,您起来了吗?”门外传来敲门声。
贺知萧披衣坐起,“醒了。”
“收徒大典就要开始了,掌门命来叫您。”
贺知萧嘶了口气,就说有什么东西给忘记了。
——是了,今日是洛闻初的收徒大典。
问剑大会结束,凌绝派便回了飞屏山,山门紧闭,山下的风云跌宕、荣辱风光皆挡门外,洛闻初又当起了闲散掌门,没有半点问剑大会第二阶段第一名的自觉,成日游手好闲,最爱做的事就是和徒弟颠鸾倒凤。
“咳咳。”
贺知萧自觉想岔,道了声“马上就来”,起身穿衣。
宣和堂上,凌绝派弟子分两列而立,沈非玉持剑走来,在台阶下跪好。
“弟子沈非玉,今日起——拜入掌门座下,为掌门亲传弟子,往后需明辨笃行、谨慎思考,尊师重道……”
冗长的大段话念完,任生抿了抿唇,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往后可要相互扶持呀,小师弟。”
沈非玉也笑:“谨遵师兄教诲。”
洛闻初在上面坐不住,沈非玉刚说完便亲自将他扶起来,眼中是藏不住的笑意:“给你的收徒大典,为师可没有忘记。”
沈非玉察觉到握住自己手臂的大手在手臂内侧摩挲,瞪了洛闻初一眼,谁成想当夜便受到了教训。
入夜,飞竹殿内传来可疑的吱呀声,像是床板因大力的冲撞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师父……饶了、饶了非玉……”
“那日在沈庄,你还记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沈非玉红着眼,“说……什么?”
洛闻初将小徒弟试图挡脸的一条胳膊拉下来,凑到他耳边低语:“你说,‘等此事了,任凭师父处置’,自己说的话,记不得了?”
经他提醒,沈非玉想起来了,结合眼下的情况,怎么想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于是他说:“不记得了。”
声音又软又委屈,还带着一两声从鼻腔里发出的哼哼,洛闻初啧了一声,眸子暗了下来。
“那为师帮你想起来。”
一夜风流。
第二日,直到任生来到飞竹殿门口,喊沈非玉晨练,沈非玉才迷迷糊糊的从榻上起来,滑落的被子遮不住一身痕迹,沈非玉垂眸一看,师父的手还按在他腰上,不安分的动了动。
沈非玉脸黑的挪开腰上的手,下床穿衣,刚站稳,一条手臂迅速从床褥中探出,捞过他的腰将他摔在床上。
“嘶——”
酸软的腰肢经不住这番折腾,沈非玉开口求饶:“师父别,师兄还在外面。”
“我不做什么,就抱一会儿。”
两刻钟后,沈非玉恨不得回到两刻钟前,给鬼迷了心窍的自己一巴掌。
任生听到里面的动静,知趣的走了,还捎带帮沈非玉请了三天的假。
从柳州城回来,任生任死便接过之前陆纪明管理的一应门派内务,替贺知萧分担不少,诸如督促弟子晨练一事,也归他们管。
洛闻初这个甩手掌门当得风生水起,收徒大典后,隔三差五就拐了小徒弟下山寻欢作乐。
啊不对,是闯荡江湖。
拉一张蒙面巾遮住脸,谁都不知道走在大街上的是凌绝派掌门和如今名人榜排名第十一的沈庄大公子沈非玉。
起初沈非玉觉得自己担不下这个名头,想找林飞花来一笔不为人知的交易。
结果转头就被师父知道了。
沈非玉对洛闻初长达十年霸占名人榜榜首这一事十分好奇,不止他,江湖上所有人都很好奇洛闻初是怎么做到的,流传度最广的是“洛闻初花了大量金钱买下榜首的位置”这一说法,但是以凌绝派长久的赤字经济来看,谣言不攻自破。
找林飞花做交易的事情败露后,沈非玉顺水推舟问出了心中疑惑。
本以为师父要推脱一番,谁知道洛闻初听完,眨了下眼,颇为无辜的说:“这件事吧,我也没料到林飞花会这么玩儿。”
洛闻初与林飞花的关系乃是至交好友。
这一点江湖中人鲜少知道,只是传闻他二人关系匪浅,真实情况如何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