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九坐在地上,揉着酸痛的两腿,眼泪汪汪地低下头。
“早知你不是习武的料。”
若是根骨上佳,早就被自己当成药引修炼了。
北山蘅闭上双眼开始调息,运气过一个小周天,抬眼一瞧,重九还坐在那惆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上去好不可怜。
不知怎的,北山蘅竟动了一丝恻隐之心。
抛开那个分裂出来的鬼畜人格不说,这孩子还是挺乖的,自己受人家一声师尊,好像也应该尽一点师尊的职责?
想了想,他对着小孩招了招手。
重九擦擦眼泪跑了过来。
北山蘅指了指自己的膝盖,示意他将腿放上来,细长手指按上少年腿部肌肉,“还痛?”
重九幅度很小地点了一下头。
北山蘅顺着他的小腿一路按上去,力道不轻不重地揉着,很快,重九面上便露出舒适的表情,像一只被顺了毛的小兽。
“头。”北山蘅淡淡地吩咐。
重九将脑袋凑过去,乱蓬蓬的头发支棱成鸟窝状。
北山蘅将他的发带解开,用手指重新梳理了一下,拢到头顶扎成一个丸子,然后将指尖点上了少年脑后的风府穴。
重九只觉得一丝淡淡的凉意涌入体内。
“我现在内力紊乱,灵识受损,帮不了你更多。这一丝灵脉渡给你,以后习武时不至于体力不逮。”半晌之后,北山蘅收回手,顿了顿,道:“好歹也是个半大少年了,莫要再哭哭啼啼。”
重九连连点头,“多谢师尊,弟子谨遵师尊教诲。”
北山蘅叹了口气。
谢不谢的倒也罢了,只盼着这孩子能记得自己一点好,以后别将他阉了做太监就行。
“师尊,我们明天去哪里?”重九出声询问。
“我们?”北山蘅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要北上一趟,你回教中也可,游走四方也可,随意。”
重九觑着他的神色,小声道:“我想跟着师尊。”
“不行。”北山蘅斩钉截铁地拒绝。
但是很快,他就想起来一个事实 不管自己甩掉这个小孩多少次,另一个人格总是能莫名其妙地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