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九掏出帕子把手擦干净,转身倒了一杯水。
只这片刻的功夫,北山蘅便已沉沉睡去,仿佛方才之事并未发生。重九喂他喝完水,将人塞回被窝里,把被子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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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北山蘅一直睡到了辰时,起来时身上乏得厉害,屋内氤氲这淡淡的味道,让他不由自主想起昨夜噩梦变春梦的事。
他皱了皱眉,穿好衣服下楼。
重九气定神闲地坐在桌前,目光紧盯着楼梯。
北山蘅走过去,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重九把手边玉盅往他面前推了推:“师尊起来了?喝这个。”
北山蘅一点头,端起碗。
重九紧盯着他的动作,状似不经意地开口:“我问过店老板了,海参与山茱萸、粳米和鹿角胶同煮,可以壮阳补肾,锁精益气……”
“咳咳……”北山蘅的粥喝到了鼻子里。
迎着徒弟探寻的目光,他放下玉盅,擦了擦嘴,淡道:“我练铁马冰河,不宜用这些补阳之物,你喝吧。”
重九默了默,将碗拉过来,低头用勺子扒拉着米汤。
“师尊昨夜睡得好吗?”
“还好。”北山蘅点头,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他的脸,神色微微一滞,“你脸红什么?”
“弟子、弟子只是……”重九咽了一口粥,含混不清地说:“弟子只是昨夜路过师尊的房间,听屋内隐约有响动,以为是师尊睡得不好,便进去看……”
北山蘅打断他:“昨夜你进我房间了?”
重九点头,乖巧地垂下眼睑,“想是师尊伤还没好,兼又梦魇缠身,夜里发起烧来迷迷糊糊的,幸亏弟子进去看了。”
北山蘅心里一紧,想到了那个越跑越偏的梦,脸色有些难看,“我说什么了不曾?”
重九慢悠悠地摇头,看他脸色不对,故意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北山蘅讷讷地。
重九盯着他的脸,几乎可以确定师尊不记得昨夜之事,若是真叫他想起来,那自己定然少不了一阵毒打。
可昨夜他明明睁开了眼睛,说话间也不像是一直在沉睡……
重九嚼着粳米陷入了沉思。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绎川和林浪父女先后下来,店小二送来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