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放心不下你,以至于批阅奏章都无法集中精神。现在看你好好的,父皇也就安心了。”
“……”
“扬儿,知道吗?父皇最近,时常想起你的母后。你和你母后长得,越来越像了。”
“母后倾城之姿,扬儿不及万分。”谁也没有注意到,安钦扬藏在袖子里的手突然握成了拳,就连眸光都是一片冰冷。
“好了,不说了,你母后如果知道扬儿生得这般优秀,九泉之下,定会欣慰的。其实父皇此来,是有件事情想请扬儿帮忙。”
“……”看吧,一边说着心疼,一边又不留余力地压榨我最后的利用价值,“父皇请说。”
“朕把奏折带来了,你看看便知。”
安钦扬疑惑地接过奏折,打开一看,只看了两三行之后就合上了。
“奇丽突袭?怎会如此突然?两国十年来相安无事,必是发生了什么触犯他们底线的事,否则他们怎么会不惜撕毁合约,也要进犯我国?”
“朕也是这样想的。可是眼下他们来势汹汹,还是先想办法应对为好?扬儿可有何奇招?”
不是安平帝过分依赖他这个病儿子,实在是十年前那纸确保两国和平的合约,就是当时年仅十二岁的安钦扬谈下来的!
那场盛况空前的辩论,到现在还有许多大臣津津乐道。当时奇丽派使臣来安国朝贺,言辞之间并不尊重安平帝,反而十分倨傲,惹得不少文臣都忍不住要与他们唇枪舌剑起来,武将们更是纷纷拔剑相向,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剑拔弩张,但是却被当时只有十二岁的太子殿下轻飘飘的一句话给控制住了。
他说:“贵国有田亩几何?银两几何?兵力几何?能比得上安国否?”
第40章 舌战使者(二)
奇丽使臣细想了一下,这三样,他们没有一个比得上安国,又拿什么跟他们争呢?于是稍微收敛了气焰,在后来的宴会中表现得中规中矩,不敢再有什么僭越之言。
而让安国人包括安平帝在内都没有想到的是,使者团当中有一个使臣竟是奇丽的王子假扮的。这个王子既有眼光又有自知之明,在宴会结束后马上修书一封向自己的父亲说明宴会上的一切,得到指示,要和安国人比试一场,如果他们全输,就与安国签订合约,承诺整整十年不侵犯他们边界。
可是这样的请求,又被太子殿下打了回去,他说:“如果安国这么轻易答应比试,那么这天下谁是主宰?不如贵使出一道题,由我来代表安国应下挑战。”
“这……”王子稍作了考虑之后,便点头同意了。
“那么敢问尊贵的太子殿下,您从未来过奇丽,又焉知奇丽的田顷、兵力不如安国呢?”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文臣武将们都沸腾了,他们的脸上无一例外出现了愤愤不平的神色,有脾气急躁的甚至要抢先开口讽刺回去。
奇丽使臣这是怎么回事?看不起他们的太子殿下?这不明摆着只把他们殿下当无知幼童和井底之蛙。
这、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是身为风暴中心的太子殿下,却依然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色不变,过了一会,才慢吞吞地开口,一字一顿像是扣在人们的心上,“贵使这是认为,你们的良田可以养活所有的百姓?”
“这是自然,我们的……”那使臣眼看神色倨傲,又要夸赞他们国家的好处,却被安钦扬及时打断,“既然如此,贵国的百姓又为什么要长期居住在我国的平谷、平山二县呢?难道不是因为活不下去?”说完,他还抬起头望着使臣,让人看清他眼睛里的疑惑与无辜。
真是叫人……恨得牙痒痒的,却又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
“再说兵力,一年前的南慕之战,难道贵使也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