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勉还嘴,“医生已经给我开回去上课的证明了,早好了!”
姊妹俩各自一头,嘉励笑话完她的水痘再笑话她的头发,“我是你,干脆再请半个月假。”前半个月出水痘,后半个月养头发。
是的,嘉勉最近流年不利。毕竟十二岁是本命年。
半个月前,她从叔叔婶婶那里回去,洗澡的时候发现身上多了好几颗疙瘩。
起夜的时候更不对劲了,躯干、后背,以及下/身都有了……父亲还在值夜班,她等不到天亮,即刻就给婶婶打了电话,她说凭着医生家属的觉悟,她觉得自己是出水痘了。前段时间隔壁班因为情况严重都停课隔离了,她是他们班第一个病例。
该死的,倒是这种事情上她难得当了回第一名。
婶婶连夜驱车来桐城,果真是水痘,随着低烧,发得快得很。等门诊上班后,去感染科确诊及传染疾控申报的时候,嘉勉整个人已经不能细看了。她捂着个口罩,哭声下来了,问婶婶她是不是要留疤了?
沈美贤:“快别哭,哭花了痘就是一个印,那就是疤。”
倪少伍过来的时候,嘉勉已经拿好药了。前者先和弟妹打招呼,说辛苦她了,夜里跑这一趟,“嘉嘉没打电话给我。”
“你多半不会接。”亲闺女放冷箭。
倪少伍受教认罚,“在手术室呢。”说罢,伸手来端详闺女的脸。
嘉勉往后一步,“当心传染。”
沈美贤早习以为常这父女俩的相处模式,旁余话没有,只和少伍说,“嘉嘉还是跟我回去罢,这得半个月不能上学了。”
这些年向来如此,女儿衣食住行都待在老二家,连学区都是少陵他们安排的。倪少伍这个做兄长的实在沾了老二他们许多光。
“嘉勭嘉励他们都没出过,还是在我这里隔离稳妥些。”医生的考量总是剔除些人情味。
沈美贤不放心,“那么嘉嘉吃饭上药怎么办?”半大一个姑娘了,做父亲的总归诸多不便。
倪少伍说他央托带教的学生罢。听起来主意已定。
看嘉勉似乎有些不愿意的样子,倪少伍才委婉提醒她,“嘉勭明年就高考了,这个档口可不能随便停课的呀。”
嘉勉闷闷不作声,父亲好像全然不记得她今年也要小升初了。
*
出痘的第四天,嘉勉整张脸密集可怖到她自己都不敢照镜子,头皮更是痒到能把头整个摘下来抓。不太能梳头,倪少伍回来看她的时候,见她萎靡隐忍就差发作了,试着建议女儿,“要不剪短一些吧。”
嘉勉充耳不闻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