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趁着询问病情的契机,跟嘉勭矜持地诉苦,二子就是这么个臭脾气。
周叔元坐离夫人这样的絮叨远远地,冷眼旁观老二的伤势,这在男人的眼里,算不得什么。
但他还是父亲,心有余悸也不能挂相在脸上。
况且,与倪少陵的会面,老二到底怪周叔元冒进了。
周叔元查了倪少陵侄女的底细,这触到老二的逆鳞了。
那日散席,父子俩各回各车前,周轸知会老头,“你的或许是我的,但是我的不会是你的。老头,你比我知道这个道理,你看中的是周这个姓,至于是轲是轸,其实并不那么重要。”
周轸也尽力两全这一点,他的一半姓周,另一半属于他自己。
他要什么,得什么都是他自己的。
周轸不允许他的谈判桌上,队友留着plan b 是他不知情的。
言尽于此,他把父亲摔门在车里。
今日局面,周叔元被冯德音强行架过来了,父子俩却各怀心思。
嘉勭还得回去值班,他安顿好周轸便要走了。
周二要陈云送送,倪嘉勭老干部地背着手,横床上人一眼。
某人不以为然,“送送你哪里不对?”
陈云这个花木兰,行走的资料库,周轸何时何地问她要数据都不会出错。然而姻缘上也是一塌糊涂,对倪嘉勭只有数面之缘,但言语痕迹间,印象是绝顶的好。
偏嘴巴长青苔的那种,闷葫芦遇上闷葫芦。
有戏才怪。真真应了那句话,情爱里无智者。
行政病房里,陈云待要送倪医生出去,
外面,小旗回来了。
跑过来,不顾姑父姑姑在,来到老表床前,贴耳交代。
周轸随即跃身起来了,他身上的衣服清创止血前就换掉了,眼下一件病号服,宽松得很。
他往外去,没几步,看到倪嘉勉形色艰难地站在门口。
二人各站甬道一头,周轸往她身边去,他面色自如,浑不像是住院的,更像歇在酒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