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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家的偏厅里,哗哗地麻将声。
女宾在楼上,欢声笑语,一浪接一浪。
嘉勭是夜里归家的,他只有半天的歇息,下午还要回去值班。
囫囵几个小时,爬起来,廊檐下正巧看到嘉勉,她在修剪鲜切的百合花。
“别给你婶婶看到,初一早上,拿剪刀,不作兴的。”
“你也信这个?”嘉勉好笑地追问哥哥。
嘉勭给自己冲了杯咖啡,就着他们吃剩下的煮干丝,洋不洋中不中的一顿早午饭。
“我可能下午回去就拿刀了。”
嘉勉笑得更甚了。
周轸寻过来的时候,手在玻璃门上叩了叩,再信步下台阶来,冬日暖阳下,这里竟然比春天温暖。
周二打趣他们,“一家子,只有你们兄妹俩最合拍,躲在这享清闲。”
嘉勉插的一株百合,矮了些,周轸坐到她椅子扶手上时,替她往上提了提。
他说那年他来倪家也是。
七岁的嘉勉因着父亲临时有值班,大年初一早上,就送到了倪家来。
嘉励一早就去同学家了,嘉勉一个人在楼上看书,说是看,实则翻,没一会儿,翻了好几本彩画童话书。
嘉勭看她一个人孤单,说要陪她下棋,哥哥说的是象棋,小妹领会的是飞行棋。
周轸来的时候,嘉勭正巧拉他下水,来,二子,一起下棋呢!
周轸:今天的黄历是多不幸,我来你家,下这玩意?
“她又是谁?”
“嘉勉。”
“嘉勉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