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无虑的赵语白,自天堂坠入地狱,单纯无害褪去,为了不拖累阿嬷家,特意寻求政府庇佑,住进了封闭式的福利屋。
她与他也就此失了联系,为了能多见她一面,他特意申请从闹市区调到她所在的郊区,后终是等到院内发起通知,让他来帮助这些无父无母的未成年儿童做身份登记。
她站在那群野蛮生长的杂草中,仍旧那么抢眼,让他不过一抬头,就能看见。
她的脸上写满了心事,待看到他,她思绪万千。
让身后的同学先拍照片再录指纹,等到最后,她凑在他耳边祈求,“以安哥哥,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他哪里会拒绝她,就算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会毫不犹豫答应她。
容琅与她的身份彻底调换,等证件办理下来,真正的容琅,不是溺毙,是被他按在了水底,死于窒息。
语白躲在更衣室,拉着其他女孩谈论着班上最讨厌的男生,有准确的不在场证明。
容琅死了,而赵语白的身份也随着她,彻底从这个世上抹去。
好朋友意外去世,她不愿再留在这个伤心地,满十六岁时,她主动选定阿嬷收养她,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复仇之路。
合法身份加上容老爷子的亲笔信,徐盛年并未起疑,徐家汇色魔附体,见她如恶鬼扑食,方毓疯疯癫癫,见她如见从未出生过的亲女,徐家裕醉心艺术,对外界不敢丝毫兴趣,就连最为棘手的徐家珣,今天也被她轻易诓骗。
戚以安本该为她高兴,可回望当年,她人如其名,纯白无暇,有父母遮风挡雨,明明可以不用长大,现在,那个小小女孩,唯一的梦想不是当钢琴家,而是整跨徐家。
他心疼她,希望早日达成所愿,放她灵魂自由,去过本属于她的人生。
“阿琅。”家汇扶着门把手,见拧不动,他烦躁不安,爸爸对她和二哥的婚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而妈妈还准备明天,在他的成年礼上宣布他们的婚讯,他哪里受得了?
“阿琅,我有话要问你。”
阿琅敛神,回到房中,翻出抽屉里的洋葱,将双眼熏得发红才去开门。
两人才在一起,现在被硬生生拆散,都不大好受。
他扶着她的肩膀,“阿琅,你为什么不下来告诉他们,你喜欢的人是我?”
阿琅为难地咬了咬唇,满脸都写着亏欠,“家汇哥哥,对不起。”
“你说什么?”家汇蹙眉,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你是不是也和其他人一样,更加喜欢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