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汇还拿着计算器参考当时的汇率,听到她这样说,他微愣了愣,“你能看懂这些东西?”
“老师中二的时候就讲过的。”阿琅用铅笔在合计的金额上画了个圈,教他从后往前推算,家汇是个数学渣,似懂非懂地看了看她,他既不愿意承认自己笨,也不好夸她聪明,这样会暴露他的智商不如她。
关乎到男人尊严的事情,他慎之又慎,将手边另外三沓漫不经心地拉过来交给她,他故作疲倦,躺倒在椅背上揉眼睛,“妹妹要是有空的话,就把它看完吧,我现在眼皮都在打架了,困到要命。”
“没问题!”阿琅欣然地坐到他腿上,认真且专注,看完一份就交给他签字戳章。
家汇对她百分百信任,拿起笔爽快地签下大名,在短短半小时内,就解决完了所有,他乐不可支地抱着她举高高,“哥哥先去交差,你在这里乖乖等我。”
“嗯!”
家汇进总经办前,深吸了一口,他也不清楚自己前面给出的建议方针到底行不行,反正他同意有同意的论点,反对有反对的考量,就算错了,他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爸爸要是还怪他,那他就生气了,这个职位谁爱干就干去吧!
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家汇一开口,气势就虚到不行,“爸爸,我貌似处理好了?”
“进来。”
家汇如赴刑场,硬着头皮将文件放在他跟前,不忘提前给他打了剂预防针,“爸爸,谁都是从一张白纸走过来的,有不足的地方,我下次会改的。”
徐盛年拿起第一份文件扫了两眼,沉着脸反问道:“为什么不同意向兴汇慈善基金捐赠8500万元的善款?”
“我写了啊。”家汇指着那块便利贴上的理由,“爸爸你前阵子还和我说资金吃紧,自己都没钱了难道还要打肿脸充胖子?我们家又不是开圣母院的,真没必要。”
徐盛年长了眼睛还能看不到,他就是想给他一个补救的机会,没曾料到他把愚蠢当聪明还越说越起劲了,拍桌痛斥道:“你简直狗屁不通!”
家汇吓得直哆嗦,悻悻地说:“爸爸,我又哪里做错了?”
徐盛年摞起袖子,打开身后的电子屏,当场给他上了一节长达三十分钟的避税课,用这笔慈善款明明可以抵扣数亿的企业所得税,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