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脸埋在膝盖间,泣不成声地唤道:“阿延,阿延……”
以乐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哭,僵在原地小心地问道:“爸爸你怎么了?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家汇崩溃地摆手,“我没事,你去找妈妈,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他起身,把自己关在书房中,难过到不行,没了,什么都没了,阿琅、阿延,他都给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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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盛年的身体每况愈下,再也拿不出更多的精力去理事,他干脆放权,在家享起了绕膝之欢。
这天,电话铃响,陈伯看着来电显示,只以为是诈骗,接起来就挂了,哪知对方不依不挠,又打了两个进来。
这一接,他听清楚那道熟悉的声音,忙地高声唤道:“老爷你快来!”
徐盛年在教以乐经商的技巧,听到声音,他从书房走出来,“怎么了?”
“家裕,是家裕,他打电话过来,让我们派人过去接他。”
徐盛年的拐杖落地,他颤着手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地走到他跟前,听到那声久违的爸爸,他连声说道:“好、好!”
徐盛年抱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态度,一直都没有注销他的身份,但他目前所有证件都被海水卷走,只能致电家珣,让他出面,在英美两国大使馆开证明,把人从岛上先接到纽约安顿好再说。
“切记,他不能回国,他身上还背着案子。”
“收到。”
这个中秋,徐家上下又回到了纽约,家汇预设过很多种场景,待看到大哥本人时,他却陷入了长达五分钟的沉默。
绅士有礼仪表堂堂的大哥,成了一名皮肤黝黑打扮粗鄙的农夫。
当年是他身边的女人苏玛在海边发现了他,那是一处近乎原始的岛屿,没有任何机械化的工具,要想生存,他必须不断地出海捕鱼、放牧、收拾牛粪、进行耕耘播种、长期劳作的身体让他的思维变得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