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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老妪目光急扫,已是脸色大快,快速向着空中招手,将那一条银蜈蚣接回了自己手中,然后目光扫过了场间,怒气冲冲的向着那蓝袍道人看了过去,喝道:“何方妖魔?”

那蓝袍道人见到了黑衣老妪和青衣婢女,这才心间稍安,忙在空中作揖,道:“云州永照山风安子奉命前来接秦家小姐回山,唐突破阵,倒险些引起误会,恕罪恕罪……”

“永照山的人?”

那黑衣老妪听到了对方的话,稍稍心安,知道来的不是仇家,反而是自己一直在等的人,但一转眼看到了地上生死不知的方贵,心间立时火气更重,喝道:“既是来接小姐的,难道不知道好生传音叫门的道理,哪里来的狗胆,居然一上来便要硬破我的大阵?”

那蓝袍道人闻言,顿时脸色有些尴尬,嘿嘿一笑,没有回答。

倒是在蓝袍道人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笑道:“胡婆婆不要急着骂人,是本公子担心鲤儿妹妹的安危,这才让风安道长直接破阵的,你嫌我礼数不够么?”

空中的黑衣老妪和青衣婢女巡着那声音传来之处看去,两个人顿时脸色大变。

只见得蓝袍道人身后的半空之中,还有着数名黑甲的侍卫,而这些侍卫中间,则是簇拥着一顶黑色的轿子,轿子两边有两个娇美的年轻侍女,轿顶之上镶珠嵌玉,说不出的华丽,如今轿帘正被慢慢掀开,露出了端坐在轿子之中的一个面如白玉一般的温润少年。

这少年年岁也不甚大,十七八岁模样,生得极为俊美,只有一双眼睛,哪怕是在脸上带着笑时,也隐隐藏着一股子疏狂之意,眼皮子底下看人,便像是谁都不会放在眼里。

“原来是甲少爷到了,还请恕老身未曾远迎之罪……”

黑衣老妪和青衣侍女对视一眼,皆规规整整,齐齐敛衽向那少年行礼。

“我恰好便在左近,听闻了鲤儿妹妹在这里被人欺负,就接下了这个任务,来到了此州,先灭了那些胆大包天敢招惹我秦家的门派,然后便急着过来接鲤儿妹妹了,一次传音之后,你不曾回应,我担心鲤儿妹妹出事,这才让人打破了你布下的法阵,看样子你怪罪我?”

身上穿着淡金色袍子的少年站起了身,踏着虚空一步步走了下来,似笑非笑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

黑衣老妪心头微震,这才知道眼前这位甲公子还是给自己传过音的。

只是刚才她正处于给青衣婢女疗伤的关键时候,却是不曾察觉。

只不过转念想想,还是心下有些不满,既然周围法阵完好,便说明大阵里面的人不会出事,这位甲公子一次传音得不到答复,就不知道稍微等上一等么?

尤其是看到了地面之上生死不知的方贵一眼,更是觉得心里微沉。

这个乡野少年身上的银蜈蚣是她挂上去的,本是为了应付敌人,若是真有敌人上门,为了保护小姐送了他的命倒没什么,但却没想到,敌人没来,他倒是伤在了自己人手里,如今能够感觉到他一身血气微乎其微,也不知道损失了多少血气,还救不救得回来。

心里虽然不满,但迎着那金袍少年的话,她自然不敢将心里话说出来,只是急忙行礼告罪道:“刚才老身在为青儿姑娘疗伤,一时疏乎了,还请甲少爷不要怪罪……”

金袍少年并不搭理她,也懒得看周围的那位青儿姑娘一眼,目光只是看向了蹲在地上的小鲤儿,脸上堆出了一抹笑容,道:“鲤儿妹妹,刚才吓到了你,倒真是该死,不过你也不必再害怕了,野龙岭,逍遥窟,血煞门,上官山等七个胆大包天敢对你不利的道统,都已经被我顺手灭了,如今那七方门派宗主的脑袋便在这里,鲤儿妹妹看看可曾有落下的?”

在他说着话时,背后的甲士已捧着七方木盒走上前来,里面赫然是七颗血淋淋的首级。

“全都灭了?”

黑衣老妪和那青衣婢女听了甲公子的话,心里齐齐一惊。

作为东土秦家人,她们自然也瞧不上这几个安州小小门派,但这里毕竟不是东土,秦家的势力不在此地,这几个门派作为地头蛇,也是有几分自保之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