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2)

沐浴露应该碰巧是薄荷味的,和裴慕隐的信息素有点类似,意外地满足了alpha那份过于霸道和别扭的占有欲。

他道:“不做的话少来病房晃悠,互相耽误时间。”

裴慕隐问:“不做的话你还想找谁?”

“找谁都可以。”祝荧缓缓道,“出去的时候就不劳烦把门关上了,省得我待会还要去开。”

下一秒,他看着裴慕隐出去,顺便很不听话地关上了门。

碰撞的响声在楼道里有了层层回音,祝荧闭了闭眼睛,失力般地躺回了床上。

实际上展露伤疤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否则他会选择在学校住宿,用更低廉的价格睡着上下铺用着大澡堂。

从来不是奖励或者教训,对他来说是一件冰冷的事实,有个小生命曾被他无力放弃。

……裴慕隐现在估计是另一种方面的无力,该气急败坏了吧?

祝荧说完那些话以后,有种扭曲的爽快,以及情绪过于强烈导致的筋疲力尽,沉淀下来后又觉得这种情绪闷得心脏乱跳。

他昏睡了两个小时,在睡梦中求得片刻舒适,醒来再度承受着发情的煎熬。

祝荧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了,于是吃力地想要起床。

第一次因为太过虚弱而没能成功,他跌回了被窝里,又试了一次才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他想去外面的护士台找人打安眠针,一打开门,却看到裴慕隐在楼道的通风口抽烟。

隔着缭绕的烟雾,祝荧半眯着眼睛,似是犯困又似是疑惑。

“你在这里干什么?”他明知故问。

裴慕隐张了张嘴,像是早已准备好了狡辩的措辞要背诵,最后却道:“你赢了。”

在这里的两个多小时里,他想了很多有的没的。

问了江楼心有没有联系上祝荧的室友,江楼心说没有,早已打扫好了客卧准备给泡泡睡。

这片区域有单独的安保和门禁,在挂断江楼心的电话之后,他问了工作人员要了监控视频的实时链接,盯着空荡荡的区域发呆半晌。

没人过来,连野猫都没有。

要是来了会打架吗?他想完觉得荒谬,明明已经不是十八九岁的年纪,怎么在祝荧的事情上总是产生偏执到近乎幼稚的想法。

这么纠结着,反倒没注意时间的流逝,原来自己在外面徘徊了很久。

“赢家的待遇并不是很好。”祝荧说,“被子不自觉踢掉了一半,也没有人及时盖回去。”

话说回来也是,别人提前半个月预约商务都不一定能见裴慕隐一面,而他让裴慕隐白白浪费了那么久。

他感叹:“走的时候都等不了我说完一句话,现在再等,时机不对了吧?”

裴慕隐不以为意:“这种事情常有,有的时候没了理智谁还管这个。再说现在怎么了?”

没有盼到最坏的可能性,他看着孤零零的祝荧,有些略微的得意:“一个alpha和一个omega,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分分秒秒不都是时机?”

……

只是和祝荧做爱这种事情,裴慕隐他而言并非享受,除了快感累积,其中夹杂了太多的东西。

用力逃离过又被牢牢吸引,求而不得却偏偏还能抚摸还能亲吻,甚至做更深入的举动。

他的感情一团炽热却又一团糟。

但这次,祝荧没上次那么紧绷,痛苦得到了有效的缓解,会在不经意间地舒展眉心,露出松了一口气般的表情。

他似乎不再顾虑那么多,把裴慕隐当成了一味药,用来治病而已。

与过往挂钩就是和自己过不去,在暧昧到能够暂时忘却彼此身份的场合也不合时宜。

裴慕隐吻他眉心的美人痣,又吻他渗着薄汗的后颈,他的脸在枕头里埋着,看不清具体的表情。

被捞起来强制地面对面的时候,裴慕隐看他视线微微涣散,意乱情迷地偶尔发出很轻的呜咽。

祝荧在床上很容易掉眼泪,十八岁是这样,到了二十四岁还是这样。

裴慕隐心说,感情经历那么丰富,怎么这种时候还和白纸一样?

是不是故意的?为什么装清纯也能装这么像……

“原先打算找谁?他也能让你这么舒服?”

“是不是没这么舒服,所以不喊他来了?”

祝荧咬着嘴唇不肯回答,被欺负得有点狠了,被迫面对着问题。

他道:“这不重要。”

他还说:“你介意的话可以不用和我做,随便你。”

裴慕隐去摸他的刀疤,虽然心里对此感到恐惧,但那里似乎有魔力,即便是自虐,也想借着昏暗的睡眠灯再瞧两眼。

祝荧拍开alpha的手,不肯给他看。

因为信息素紊乱症的加重,他的结合期估不准时常,好在这里持续了两天就散去。

以前有一次来了足足半个月,害得祝荧把自己反锁在房里许久,迟迟得不到标记于是几次陷入虚脱。

就裴慕隐那股劲,他怀疑如果还这么漫长的话,自己可能要由于被标记太多次而导致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