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1 / 2)

或许是听到了裴慕隐的名字,祝荧很快打消了不安,揉了揉安分下来的肚子,继而往婚宴大厅走去。

一群音乐家勾肩搭背地路过,对这首曲子点评了几句,计划着和酒店借用一会钢琴,再让江楼心拿出新得手的乐器伴奏。

“洞房花烛夜,谁要陪你们拉琴?”

“说得也是,今晚暂时不去打扰他哈哈哈。”

他们在旋转楼梯下面见到了个公子哥,其中一位与他认识,爽朗地上前拍了拍肩膀。

“要走了?”

公子哥道:“来找一个人,听别人说刚刚还看到他在附近晃悠……”

话讲了半截便收住,他懒洋洋地倚在扶手上,一眼就看到了祝荧。

恰巧omega低头调整了下腕表,抬眼瞥向这里。

祝荧对这张脸有些印象——上课的时候会顺带了解到许多大型药企,老师会顺嘴介绍几支大家族的情况,在课堂上分享相关新闻和资料。

对方就是其中一个,那时候还有女生查过照片后感叹了句好帅。

“祝少爷,或者说祝同学?”公子哥道,“要不要来一起玩牌?”

在祝荧误打误撞研制出样本以后,算是一下子在业内出名,有不少高管和大老板抛出橄榄枝,有意结交拉拢的不在少数。

有的交际不好推脱,身在圈子里没办法、也不合适完全封闭自己。

公子哥冲他吹了声口哨,道:“随便玩玩,要是输得太多,付不起钱的话,我不介意当做对项目的赞助。”

他若有所思道:“不过你男朋友打牌那么厉害,私下里肯定教过你。”

“你们听八卦倒是有一手,我都不知道我有男朋友。”

“哎,居然不是么?我以为你们好几年了。”公子哥道,“之前有人想讨好他,还特意挑了个长得和你很像的。”

祝荧问:“然后呢?”

公子哥与他往二楼走,笑道:“你明明很在意,真的不是啊?”

祝荧撇开头,兴致缺缺道:“不讲算了。”

“是之前的事情,我记得不太清楚,也不好说,反正裴慕隐当时也喝多了,看到以后愣了一下,就冷着脸让人滚出去。怎么说呢,盗版充不了正品?”

祝荧顿住步子,似乎记起了相关的事情,眼里笑意加深。

前段日子他登陆许久不用的社交软件,平台给他推送了几个通讯录好友的账户,其中有裴慕隐。

用的纯黑色头像,简直是大写加粗的冷酷。

裴慕隐用了四年多,在里面总共发了三十多条动态,祝荧没有翻很久,就把这些全部看完了。

在x大非常忙碌,尤其是他这种提前修完学分的商科生,软件上一般是隔了几个月才会有动静。

多半是跟着一些大博主转发宠物救助的信息,还有报备般地自言自语,说自己通过了期末考试、论文答辩还拿到了不错的offer。

但某天晚上格外频繁,喝醉了似的,语无伦次地连发了五条。

[我差点以为在饭局里见到你了,还觉得你过得很好,都胖了一点。]

[是别那么瘦,健康最好。]

[确实应该过得很好吧。]

[我是傻逼吗?]

[随便想想都知道,你怎么可能这么对我笑。]

这些自言自语沉在纷杂的世界角落,没人倾听也不为人所知。

时隔四年的春夏秋冬,在车祸住院的一天,那个账号发了最新动态,跟着几个多愁善感的小姑娘转发了情感博主的摘抄。

是海子的一句诗:[“他眺起眼睛,他看得我浑身美丽。”]

祝荧向公子哥感叹:“要一个心高气傲的alpha退让,等于让他放弃他自己。”

裴慕隐绝不会接受仿冒品,这类似于向人妥协,他不会允许自己这么去做。

一直以来,他要么得到属意的事物,要么干脆全都抛到,只有在祝荧这里是例外。

他会在祝荧去复查的时候,早早等在楼下,被冻得鼻尖泛红也不催促,也会被祝荧推开以后又搂上去,把怀里的身体焐热,胳膊枕被麻了都不推开。

当然,在祝荧身后晃来晃去,在出牌以后意味不明地低笑一声,就让人牙根发痒。

祝荧咬牙切齿,问:“你有什么意见?”

“没有。”刚卸任伴郎的裴慕隐道。

笑得不是没道理,之后祝荧在牌桌上被围追堵截,几张牌握在手上甩不出去。

他想到身后的人做了手术就心烦意乱,情绪复杂又浓烈得几近满溢出来,这样三心二意,局势就更加不利。

学霸日复一日在教室、图书馆和实验室轮流转,比不过常年纸醉金迷的纨绔们,他们一共打了五把,输了三把。

之后,裴慕隐说要帮他把筹码赢回来,却见祝荧把牌往桌上一摊,不经意间已经敛起了松散玩闹的气质。

祝荧道:“我要和你玩。”

“玩什么?”

“骰子吧,就我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