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omega抱着人不肯松手,邱宏达担忧地看过去,指示道:“送姜同学去校医室检查一下,校医在的,我刚刚叫他从教职工宿舍过来了。”

“嗯。”

门在身后‘砰’一声合上,一并切断了仿佛在给鬼片配乐的狂风。

姜照眠脑袋扎在陆辞怀里,不停地哆嗦,手臂软绵绵地垂在他肩膀,根本环不住。眼睛倒是睁着,目光失了焦距,除了断断续续的类似哽咽的微弱声音,一点活气都没了。

他被刺激得太狠,除却特定的人,对外界没了半点反应,茫然呆滞,像个雪白的人形玩偶。

楼梯不好下,陆辞放下人,牵着他的手,半低下头,“贝贝自己走,好不好?”

姜照眠紧挨着他,愣了几分钟,才迟钝地点了下头。

一楼的楼梯口空空荡荡,陆辞找沈浩要来电话号码,给校医发了个短信。姜照眠在旁边乖乖抓他的手指,垂着头。

校园没什么人,寝室楼的宿管阿姨不在。陆辞锁上门,热了杯牛奶,omega蜷在床上,身子抖如筛糠。

床头的阅读灯亮度调到最低,滚烫的玻璃杯放在书桌,陆辞把人抱到腿上,掰正那张小脸,指腹慢慢揉着几个血红的指印,“是不是这里疼?”见他迷迷糊糊的样子,不知怎的笑了下,“说话。”

懵了半晌,姜照眠倏地睁圆了一双通红的漂亮眼睛,里头雾气氤氲,像水汪汪的透明罐泡了两颗黑玛瑙,仿佛醒了,豆大的泪啪嗒啪嗒掉下来,他后知后觉感到痛,哭得要碎了,扑进陆辞怀里泣不成声,“老公…呜呜…哥哥。”

陆辞低下头亲他,一只手摸进衣服,抚上他赢弱的脊背,咬着他的唇瓣舔,含混地哄:“不哭了,宝宝乖,不怕啊。”

他难得有这样耐心的时刻,亲热黏腻又旖旎。姜照眠赤裸细白的手臂撑着床榻,脱掉上衣时不小心拂过被面,那封信掉到地板,发出一声闷响。

alpha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下,他就颤得厉害,缠住了不给人走。哀哀地抽咽,思绪是乱的,话也是乱的,“我不要…我讨厌他们,老公,你又救我、我爱你,我爱你一个人就可以了,对不对?”

第十七章

学校新换的松木床说是单人尺寸,实际睡两个还有空余。床身抹过清漆,像琥珀裹住一圈圈纹路,结构稳,怎么折腾都出不了太大声响。

这两天月考,午休多了一个钟头,几个球场不开放,住校的学生钻空子偷偷溜回寝室休息,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大管。

书桌一面临窗,离床头近,中间只隔几寸,刚够一个人施展。无线充电座上扔着自动关机的手机,陆辞考场睡够了,半截胳膊搭在微微泛凉的粗木桌面上,手指摆弄一副牌。

床上的人动了下,过一会才掀开被子,揉着睡眼坐起来。又懵半晌,茫然地抬头,等找到人,挪几步从后面黏住他,细弱的手臂圈过脖子,小脸伏在他的肩头,糯着声:“陆辞。”

房间没开灯,小阳台的推拉门开了半扇, 窗帘拉上里头那片薄的,外边是阴天,纱布上缀了砖红的凤尾花,折进来的光线敞旧,蒙蒙地拢住屋子。

姜照眠从那次之后情绪一直不稳定,他被吓细了胆子。出事的天台被校方封锁,铁门用混凝土浇铸,处理结果已经公告,该退学的退学,该瞒下的瞒下,一切尘埃落定,可alpha不在身边的时候,教室的日光灯都能让他轻易想起顶楼摇晃的电灯泡。

陆辞不作声,一只手扯掉他的胳膊,另只手抽出一张牌,握成一个弯曲的弧。

手腕滑到床单,没骨头似的,姜照眠直起上半身,垂着脑袋,怔怔地看它。

对方没用什么力气,但那小片皮肉白腻,软得一掐一个红印子。他吸了吸鼻子,这次学乖了,小心翼翼去抱他的腰,下巴颏抵上肩膀,咕哝:“老公,我是不是烦到你了?”

陆辞偏过头,对上姜照眠乌溜溜的眼睛,里头搓出来的泪花还没散,像含着一层水膜,注视似乎让omega有些紧张,睫毛都在颤。他笑了下,摸上他冰凉的脸颊,“你是猫吗?”

“不是啊。”姜照眠歪歪脑袋,整张小脸埋进他掌心,蹭了蹭,小声说:“我是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