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跳下石头,啃着果子,俯身打量,点了点头:“岳姑娘脸色不佳,乏力而已,且将息一二,稍后赶路不迟!”
两人同行,便是伙伴,予以关切,乃应有之义!
“哼——”
无咎见到岳琼并无大碍,自以为是地安慰一句,继续啃着果子,却听身后传来一声冷哼,他诧异道:“怎么啦?莫非还在气恼?哎呀,人死事消,又何必念念不忘呢,再说谁没有个三长两短,切莫给自己过不去……”
他只当岳琼还在为了秀水镇受辱一事耿耿于怀,很是不以为然。
“你说得轻巧!”
岳琼憋闷半晌,终于出声。
“怎讲?”
无咎一边说着话,一边果子下肚。他扯起衣襟擦着手,悠哉乐哉踱起步子。
“你在嘲笑我……”
“我有吗……”
“我本来前去秀水镇打探风声,反倒是惹祸上身,最终逼你出手解围,你定然暗中嘲笑我的成事不足!”
无咎停下脚步,有些莫名其妙。
岳琼兀自盘膝而坐,昂着小脸,带着羞怒的神情,又道:“你随后又拿鸭子调侃,故意激我杀了两个凡人……”
无咎脸色尴尬,摇头道:“说笑而已,何必当真……”
在秀水镇外的山谷中,他不想放过酱鸭店的掌柜与伙计,唯恐走漏风声,却又不想动手杀人,便略施小计,谁料早已被人识破。
“你只当说笑,又将我置于何地?”
岳琼忽而提高嗓门,羞怒叱道:“我买酱鸭,只为讨你欢喜,却无端遭受羞辱,随后又遭算计。而你不加体恤,反倒出言猥亵,并与那伙计沆瀣一气,欺负我一个女儿家……”
她话到此处,竟是泪如迸溅,随即以手掩面,显然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噫,怎会流泪呢?”
无咎吓了一跳,手足无措:“我谢谢你的鸭子也就是了,很是美味,不、不……”他忙又摆手,辩解道:“那掌柜的与伙计,着实该死,理当由你手刃,方能解恨啊!”
岳琼只管掩面哭泣:“想我万里迢迢而来,却受尽羞辱,如今又遭嫌弃……”
无咎急道:“我没有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