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坡尽头,两具僵硬的死尸依然躺在地上,同样少了一条手臂,而各自腰腹的血洞更是触目惊心。
除此之外,便是斑斑凝结的血迹与一串远去的雪坑,而曾经使诈设伏的某人与他的公孙兄弟,早已没了踪影。
“在下已及时示警,却还是被小贼所趁,只可惜鬼青二人,唉……”
桑元分说之际,忍不住满怀恨意地叹息一声。所谓的鬼青,乃鬼巫的道号,也是地上的死尸之一,已然与同伴双双殒命。
鬼丘打量着地上的尸骸,也不禁手拈长须而微微皱眉:“我鬼族有不死之说,却只是对外人而言。一旦毁了本命阴神,则难免魂飞魄散!如此看来,无咎已知晓我鬼族的独门功法!”话到此处,他回头一瞥。
几丈外站着一道虚实不定的人影,又是愧疚又是心疼道:“本人不慎,丢命不说,还丢了骨戒,一生积蓄尽被抢夺!”
“他尝了甜头,倒是欲罢不能啊!”
鬼丘的眼光掠过桑元,转而看向前方:“巫老,那小贼愈发棘手了!”
鬼赤没有理会地上的尸骸,自顾漠然远眺。
鬼丘又道:“这般下去,只怕不妙……”
“无非玄风袭扰,难寻踪迹,而眼下不同,小贼已猖狂不了多时!”
只见鬼赤抬手打断鬼丘,旋即拂袖一甩:“且命各处人手多加提防,但有发现,务必一追到底,随我前往玄关——”
话音未落,他飞身蹿起。前方的积雪覆盖着薄冰,一触即碎。而他枯瘦的身子极为轻盈,脚下“啪啪”碎响,稍稍借力,已从积雪之上横掠而过。而他所去的方向,一串雪坑延伸远处。
鬼丘稍加思索,已恍然大悟,命桑元与那位失去肉身的鬼巫留守原地,他本人则是带着余下的三位鬼巫随后动身。
而留守原地的两人,心绪各异。
“巫老所言何意?你我此前也曾查找雪坑足迹,却收效甚微,莫非有误?”
“并非有误,而是大意了!”
“桑元老弟,还请指教——”
“你我报仇心切,只顾循着足迹查找小贼的下落。而一旦足迹消失,便径直往前追赶,反而顾此失彼,正中小贼的下怀!”
“果然如此!”
“小贼为了藏形匿迹,便在雪地里兜着圈子,之后返回原地,再设法逃向远处。而巫老已及时察觉他的诡计……”
“他年纪轻轻,竟然如此老奸巨猾?”
“哼,你倒不如说他胆大妄为,竟敢杀我巫师,毁我玄鬼殿,抢我圣晶……”
“那小贼着实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