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1 / 2)

“乱讲话小心本王割了你的舌头。哦,不对,没了舌头就不能再从你嘴里抠出真相了,那本王换个法子吧,古往今来,慎刑司折磨人的高招那么多,不妨也跟他们学些手段,比如……弹琵琶,如何?”

对方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丝诧异的神色,“不,你不敢对我做什么,这可是在帝都!!”

“帝都怎么了,天子的眼皮子也不是方方面面都能看到的,就是把你弄死在这地窖里,要想被人发现也得等黎相百年后家产充公、宅邸翻盖,那个时候,就算你想说,也未必有人听了。”

“你怎么敢……”

“为什么不敢?”萧北城翘起二郎腿来,眉眼间尽是蔑色,“在质疑本王之前,你可以先好好回忆自己的身份,然后反省一下,有谁会为一个死人喊冤叫屈。”

说到这里,他一字一顿,道出了此人的真实身份:“没错吧?叶、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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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不幸

“本王跟子游不一样,没他那么好的脾气和耐心,接下来本王问的话你一字不差地听着,叶岚尘是不是你的儿子,过去这些年,你对他、对子游都做了什么?你有什么目的,为什么非杀他不可?如果他死了,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落下一个问题没答,你都别想活着出这个门。”

面对萧北城的夺命质问,叶随风笑出了声,“小崽子,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因为贪生怕死而交代这些,你跟他一样自负,凑一对简直天造地设,没祸害别家的老实人真是太好了。”

“再多说一句废话,就让你多弹一段妙音,这大冷的天儿,不需要本王亲自动手替你更衣吧?”

不得不承认,这种时候就需要一个像沈祠那样傻乎乎的人来唱黑脸,不问三七二十一,拿着刀就往叶随风身上招呼,不动手也把他吓出个好歹来。

不过这老家伙世面见得多,未必能被吓唬了去,既然大家都是心如明镜,那彼此之间就少了许多麻烦。

叶随风冷哼道:“缙王你也是个顶有意思的人,说得好似我交代了你就会信一样,别浪费大家的时间,要杀要剐来个痛快吧。”

“说不说在你,信不信在本王,用不着你来操心本王,做好你自己的事。想要痛快?本王偏不,‘销骨’是如何折磨了他近二十年,这一切,我都要你一笔笔还回来,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提到“销骨”,叶随风变了脸色,显然他对此毒的效用非常了解,宁死不肯跟这东西沾上边,咬了咬牙,终于吐了真话:“不是。”

“不是什么?”

“叶岚尘,那小子,不是我儿子。”

萧北城抽出烟杆,递到江临渊面前,后者便端了烛台为他点燃烟丝,看他慢悠悠地吸了一口,这口烟雾憋在胸中,舒坦了,才缓缓呼出。

他问:“那他是谁?”

“人肉堆里捡来的。当年京城流行痘疫,传染力极强,不少百姓都染了病,官府没辙,只好把那些染病和疑似染了病的人就都赶到城外的疠所,让他们在那儿等死。”

京城曾经的确蔓延过痘疫,当时公主府也出了人帮忙,沈祠的父亲就是牺牲在一线,因此萧北城对此印象深刻。

叶随风讲述:“那疫灾闹得很大,每天都有人被关进疠所等死,也有无数尸体被抬出去,办事的差役嫌晦气,也怕自己染病,都把尸体随意堆在一处,也没人看管。岚尘那孩子当时还小,父母都死了,他跟在抬尸体的差役身后一起去了抛尸的地方,抱着父母大哭,赶也不走,我一时心软,不想看这孩子就这么死了,所以就收养了他。”

“照你这个说法,叶岚尘被关进过疠所,也曾在死人堆里乱爬,他染病的几率非常高,可他不仅没有死,甚至还失去记忆,把你当作了亲生父亲,能解释一下吗?”

“事情很简单,那孩子的确染了病,但他体质跟常人不同,也可以说是命硬吧。他没死,连着高烧几天都不退,我都找好地方埋他了,可他突然就好了起来,日渐恢复,与寻常孩子没什么不同,就是那几天烧坏了脑子,不记事了,心智也一并退化了,就像个婴儿似的。”

叶随风摇着头笑笑,陷入了回忆,仿佛回到了捡到养子的那个夏天,目光也少见的柔和了。

他说:“岚尘那孩子是命大,病成那样都没死,我觉着他跟我有缘,也想帮他,所以告诉他我就是他的亲爹,他也信了。岚尘天资聪颖,我收养他的时候,他只有四岁,我教他识字念书,他很有天赋,学一遍就能背下来,是难得的天才。我喜欢他啊,真是太喜欢这孩子了,一直都把他当成亲儿子养,把最好的都给了他,也盼着他以后能成才,但是我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我不可能一直陪着他的……”

他眼中流露出了失落的神情,萧北城手里还捏着方才从他脸上撕下来的半边假面,看着他此刻不加修饰,老态尽显的脸,心里也是唏嘘。

“所以你其实并没有骗他,至少你与他作为父子共度的那些年,都是真的。”

叶随风吃力地跪坐起身,而后盘膝,佝偻着身子,点头承认了这话。

“叶随风是真的,而莫文成,才是假的。”

“对,你说的没错,我和他作为父子的那些年都是真的,都是……但我能不能告诉他。他是个好孩子,真的很好,我明明对他不怎么用心,他对我的感情却那么深,围猎之后我失踪,他是最先察觉到异样的,但他那时候太小了,什么都做不到,也没有人听到他的声音,我以为他会知难而退,往后老老实实地过日子,不再追究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但他为了一个‘真相’,居然追到了朝廷,某种程度上讲,他真的很厉害了。”

萧北城深吸一口气,“所以,是你指使迟 纵火杀他吗?”

“迟 ?那个总喜欢做他跟屁虫的小子吗,我一直觉得他是个不能成事的,留在身边还是个祸害,就算我再怎么缺人也不会用他,这只是其一,关键我没有理由杀岚尘。”

他这话萧北城是相信的,如果是叶随风想杀叶岚尘,他有一百种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办法,没必要非得担着风险让迟 来拿刀。

“因为就算我不动手,岚尘也活不久了。”

“你是指,‘销骨’?”

“算是吧,”叶随风苦笑着摇头,“但‘销骨’有解,他的病却是没救的。”

萧北城察觉到对方措辞的细微变化,在他口中,“销骨”是毒,而叶岚尘遭遇的却是病。

精明如他,很快便明白了此话隐含的深意,“莫非,叶岚尘的病结是幼时留下的?”

“我又不是大夫,不敢给他下什么诊断,不过据我推测便是如此。岚尘自从那一场大病过后鲜少生病,头疼脑热都少有,可偏偏从三年前一病到现在都不见起色,你可知是为何?”

“难道不是有人……”

“谁会害他一个不懂事的小娃娃,经历过当年事的老东西哪个不把他当孩子看,明知道他调不出当年的卷宗,对谁都构不成威胁,为何要多此一举害他,就算心虚也没这个道理。”

萧北城心底骤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恐惧与焦虑,如果叶随风说得是真的,没有人对叶岚尘下手,但他的病再次复发,就代表着……这病在他体内蛰伏了将近二十年,直到三年前才再次表现出病状。

没人能说清这病在他身上是否还有传染的风险,无论如何都不能将京城百姓的性命悬在刀尖上,萧北城当机立断:“立刻封锁苏府,除秦南归与姜炎青外,任何人不得再接触叶岚尘,直到确定他的病完全治愈。”

江临渊立刻照做,正要出门,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收回步子,回过头看向萧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