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为了煜儿,你说吧,无妨。”皇后按了按太阳穴。
林嬷嬷继续道:“这事儿,最好让温家出马。”
皇后吓了一跳:“嬷嬷,你疯了么?温家是本宫的娘家,要是出了事,本宫和太子都完了!”
林嬷嬷安慰道:“娘娘莫慌!让温家的人出面最合适不过,因为担心太子地位不稳,动摇了温家在朝野的地位,所以他们才陷害二皇子,和皇后娘娘完全无关,就算他们被发现了,娘娘也可以大义灭亲,还能落得一个美名。”
皇后纠结道:“只是…本宫如何与晏清说啊?”
林嬷嬷神秘兮兮道:“娘娘可记得,温家十几年前从外面接回来一个孩子?”
“本宫记得。”皇后点头:“好像是本宫哥哥的私生子,嫂嫂去世了才把那孩子接回来的…嬷嬷的意思是,让那孩子去?”
林嬷嬷循循善诱道:“那孩子去最合适不过,奴婢打听过了,那孩子胡闹贪玩,温家每一个人都不待见他。”
皇后有些犹豫:“可他好歹也是晏清的弟弟,煜儿在朝中还需要晏清的扶持。”
林嬷嬷着急道:“温家把他抚养长大,要是此事成了,也算他回报了温家。况且,昭远公对这孩子根本不上心,更不要说了温玄世子了,世子眼高于顶,哪里看得起他那个没出息的。”
皇后踌躇了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嬷嬷,你去安排吧。”
“奴婢遵命。”
一直在树上的江越撇了撇嘴,这宫里的女人可真是事多,想想可怜的小白,爹爹不疼,哥哥不爱,还被用来算计,江越于心不忍,还是去提个醒吧。
营帐内
常文政蹙眉道:“你说的是真的?”
温玄不发一语,只是从袖口拿出几本公文,推向了常文政。
常文政拿起一本公文翻了翻,然后愤然地摔在了桌上:“御贤王一生为国,对江南更是倾尽心血,这些人怎能如此污蔑!”
“并非污蔑,我暗中查过,王爷确实有私兵,而且…江南百姓为他修建生祠也是真,想来是受人唆使。”温玄道。
“你看看,你看看!”常文政指着公文上的署名,愤慨道:“全他娘的是许文远的人!一定是许文远唆使的!”
温玄沉思片刻,道:“许相没那么大本事。”
“你是说…那人?”常文政咋舌,他低吼道:“他这天下…可是老王爷让出来的!”
温玄淡淡一瞥桌上的公文,深呼一口气,不屑一顾道:“舅舅马革裹尸半生,如今不也被革职了?狡兔死,走狗烹,君臣之道,无非于此。”
常文政斟酌道:“我们要提醒一下王爷吗?”
“置办私兵,修建生祠,这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我们无能为…”温玄的话语戛然而止,他凌厉地看向外面:“谁在外面?”
温白一滞,他才刚来,他听见常文政说什么王爷,还有什么私兵的事,猛地想起上次在温玄房间看到的公文,他心里一咯噔,正打算听下去,就被发现了。
“我!”温白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你们在谈事啊?”
温玄乜了他一眼:“还知道回来吃饭?”
温白嘿嘿笑了笑,他目光定格在桌上的公文上,温玄见状,不动声色地将公文收了起来,淡淡道:“传饭吧。”
温白缓缓坐下,问:“大哥,我方才听见你们说王爷什么的,是御贤王吗?”
“与你何干?”温玄眼皮都未抬一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懂?”
温白耍赖道:“你跟我说说呗。”
“怎么?这么想知道,我把这尚书之位给你?”
“…那我哪担当得起。”
江越找到了温玄的营帐,看见温白他们正在吃饭,温玄还不停地训斥着温白。
江越心想,要是被温玄知道了皇后他们的计划,指不定还会拍案叫绝呢。
江越写了个字条儿,放到了温白的马鞍里,然后离开了,提醒也提了,剩下的就看温白自己的造化了。
可是温白根本没想那么多,也没往马鞍里看,于是,下午就出事了。
三皇子和温白为了争一头鹿摔下了马,幸好温白眼疾手快地跳下了马,护住了三皇子,和三皇子一起掉进了陷阱里。三皇子身娇肉贵的,擦伤了胳膊,扭伤了腿,反看温白,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三皇子还在昏迷中,温白跪在皇帝帐中,皇后,舒妃,还有些有身份的官员都到场了。
温白叫苦不迭,生平第一次见皇帝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皇后恨得咬牙切齿,千算万算,没算到这小子竟然会救三皇子,要不这三小子肯定得少条胳膊或者断条腿儿。
弘道帝黑着脸没有说话,温白跪在地上低着头,温玄也一语不发地站在一旁。
礼部尚书岳大人阴阳怪气道:“这温白是温家的人吧,真是有趣,谁都晓得太子和三皇子有些隔阂,这温家的人就误伤了三殿下。”
“三皇子不是我伤的。”温白抬头,语气如常道:“大人若是不信,等三皇子醒来就知道了。”
“还敢狡辩!”一个侍卫打扮的人高声道:“还不是你和三殿下争猎物,要不殿下他会掉下马吗?”
“我…”温白又低下了头,有苦说不出,算了不说了。
“说不出话了吧。”岳大人冷笑道:“要我说就是你们温家担心太子地位不稳,所以才会暗算三皇子!”
“呵!岳大人这话不清不楚的,这如何就牵扯上我们温家了?”温玄目光如炬地看向岳大人。
“对啊。”温白接着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三皇子摔伤我难辞其咎,跟温家无关。”
然后,温白对弘道帝拱手道:“请陛下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