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那妇人神色匆匆,低头笔直往门内闯。

妇人进门后,也不管店内是否有客,径自拉着白月到一旁,叽里呱啦个不停,边说边抹泪。白月先是一愣,再细看来人,才知是祁宇泽的母亲。听了好一会儿,才弄清楚妇人的来意。原来她本以为将画寄存在这店里,祁宇泽就会平平安安,可是最近不知怎么的,祁宇泽莫名其妙地开始感冒,而且这小毛病越来越严重,近日来,居然头脑昏昏,口中胡言乱语起来。将他送进医院医治,什么x光、核磁共振……能做的都做了,也没查出个所以然。现在,祁宇泽居然连人都认不清了,再这样下去,恐怕……

听到这里,白月的脸凝重起来,原本以为到这步至少还需十天半月,现在看来事qg没有预料的那般简单,已然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她正准备跟祁母解释,红云走近,冷冷道:“你这么啰嗦,到底来gān什么的?”

声音清冷,祁母感到一股寒意袭来,回头一看,不禁呆愣,此人和白月长得一模一样,若不是那身惹火的红衣和俏丽的短发,只怕要认错人了。少顷,心中暗想,她定是红云了。祁母看着红云冷漠的脸,顿时手足无措,讷讷地说:“我来拿回这个害人的东西,所有的祸都是它惹出来的,我要烧了它,省得它害我的儿子。”说罢,祁母就要将墙上的画摘下来。

看着祁母的举动,红云冷哼一声道:“只管摘下来烧了,以为将画烧了就能救你家的祁宇泽吗?”

祁母摘画的手不由一抖,却仍旧将画摘了下来。

蓦地,红云手指一弹,祁母拿画的手一软,画轴从祁母的手中飘然落地。古画落地的一瞬间,一层烟雾升起,渐渐地,一抹身影从画中飘然而出。女子出来后,看着掉落在地的画,皱了皱眉,心中暗道是谁将画丢在地上。

她蹲下拾起那幅画,用袖口拭过画面,抹尽灰尘后,将画挂回墙上。祁母看到这个景象,吓得目瞪口呆。再等那女子将画挂好后回过身来,祁母一看那女子的容貌,差点晕了过去。从画中走下的陆清湄看到祁母,也是一脸吃惊的模样。她走到祁母跟前,叫了声:“祁伯母,我是陆清湄。”

祁母听她这么一叫,反应过来,原来这段时间都是她与宇泽在一起。宇泽曾告诉自己,jiāo了一个女朋友,叫陆清湄。起先还以为凑巧名字相同,现在看来是同一个人。看着陆清湄苍白的脸,祁母怒火中烧,如果不是她,祁宇泽不会躺在医院里。一想起躺在医院里人事不知的儿子,祁母心中很是一痛,一巴掌扇了过去:“一定是你这个狐狸jg,害得我家宇泽生死难料!”

这飞来的一巴掌,让一旁的红云与白月俱是错愕,没想到祁母见到陆清湄,qg绪会如此激动。

陆清湄捂着脸委屈地哭了起来,说:“我什么也没有做呀,我也希望宇泽好呀,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白月听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红云狠狠瞪了祁母一眼,然后将陆清湄拉在一旁,轻声说道:“上次不是告诉你了吗,人鬼殊途,不能离得太近,现在看来,你们挨得太近了。”

陆清湄的脸顿时如火烧一般,连忙解释道:“没有,没有,不是红姑娘想的那样!我们就是牵牵手,说说话,其他的事什么也没有做。”

陆清湄又低头朝白月说:“白姑娘,虽说我生活的时代是一个比较开放的朝代,但是我到底还是一个姑娘家。况且,我还没确定祁宇泽是否就是玉郎,又怎么会轻易以身相许?”

一旁的祁母却大声嚷嚷起来:“现在都这样了,还yu以身相许?你要是以身相许,我们家的宇泽还有命呀?”当她看到红云瞪眼时,心中不禁害怕起来,于是声音压低,变成哀求,“陆小姐,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儿子吧!求求你了,只当你行行好,不要再缠着宇泽了,我儿子绝对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白月诧异地问祁母:“难道你认识陆清湄?”

祁母这才说道:“我是见过陆小姐。那日宇泽醉酒回来的时候,旁边有一个长发小姐扶着他。起先,我也没在意,直到那小姐抬起脸时,我吓了一跳,那女子的面容苍白,与画上的女子长得一模一样。我以为她是鬼,可见她彬彬有礼的样子,便以为自己多心了。女子走后,我将宇泽扶到房里,就听见他开始说着胡话,说什么终于找到你了,清湄……听到这话,我还没想到那层。第二天早上,宇泽醒来后,告诉我,他碰到一个人,那人好像在哪见过……想着想着,他忽地抱着脑袋叫疼起来。这时,我才恍然大悟,昨夜那女子就是画中人。”

祁母顿了顿,接着说道:“此时,我才想起当初那个男子说的话,他告诉我一定要找到你们姐妹俩。他还告诉我,如果在没有找到你们之前,祁宇泽遇见陆清湄的话,所有尘封的记忆就会逐渐解开,祁宇泽一定会爱上陆清湄,而她又非人身,恐怕祁宇泽xg命难保。随即,那男子给了我一张符,叫我将符化入水中给宇泽喝。他说,喝了这符水,前世记忆便会再次封印,但要解决根本问题,只有找到白姑娘和红姑娘才行。后来,我找到这厢古董店,按那人的嘱咐,将画留了下来……”

这个人到底是谁?白月不禁诧异,居然用一张符就能将祁宇泽的记忆封印,他的法力应该不在我与红云之下。可是那人明知道人鬼殊途,也看出了陆清湄藏身这幅画中,为何多此一举让祁母来找我们?一团迷雾绕得白月头晕不已,可是事已至此,先救人要紧。

白月牵起陆清湄的手想告诉祁母,她并不是想象的那样,可是刚一碰到她的手,发觉异常冰冷,比一般的鬼冷得多。白月心中不免奇怪,皱起眉头,暗扣住陆清湄的脉门,发现她体内除了本身的鬼气外,还有一股冷气从她身体里源源不绝地往外溢,这股冷气甚至让她浑身一抖。

看着白月突地一抖,红云也觉得莫名其妙。于是,也试着往陆清湄的另一脉门搭过去,可是刚一碰到,红云就不禁“呀”的一声叫了出来,皱着眉头望着白月道:“怎么会这样?难怪祁宇泽的qg况比我们预料的要糟。”

白月放下陆清湄的手,将祁母领至一边,让她稍安勿躁,等会自然给她一个jiāo待。祁母无奈地坐在椅子上,一脸焦急地望着白月与红云,生怕姐妹俩将陆清湄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