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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有点绕口,沈琅却听明白了。她避重就轻地问:“肖先生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

肖闻郁没回答,看着沈琅泛红的眼尾,反问:“疼也忍着不说?”

气氛沉默。

像是一场无声无息的较量,沈琅终于败下阵来。

她逐渐敛了笑,终于没收着情绪,蹙起眉,鼻音含糊地服软:“疼。”坦诚都坦诚了,她没嫌够,蜷了蜷还被肖闻郁扣着的双手,又加一句,“好疼。”

片刻后,沈琅的双腕总算被解放,她关了顶灯,心说,原来他是想听她喊疼呢?

车内的厚绒地毯里散落着杂七杂八的小物件,是刚才不小心碰倒的。沈琅弯腰捞起腕表与黑卡,原封不动地还到醉酒人士手里:“我不知道肖先生喝醉了这么恶趣味——拿好,再掉我可就不捡了。”她眉目流转,语气百转千回,“因为我手疼。”

肖闻郁拿着她递过来的两件东西,并不收,只目光沉然地盯着她。

他收回目光,靠坐回去,按了按眉骨,蓦然道:“我这里不是沈家。”

不需要曲意逢迎。不需要刻意服软。不需要随时挂着笑如履薄冰。

她可以向他喊疼,可以将弱点剖露给他,她交付她的信任,他成全她的肆无忌惮。

但这些话太重,太沉,即使他愿意把心思剖开袒露见光,即使披了一层醉意朦胧的皮,还是会吓跑她。现在说不是时候。

肖闻郁没接下去。

他没说完,这话听在沈琅耳里,就成了:这不是沈家,肖闻郁今非昔比,她向他说的那些惯会哄人的轻挑话,并不能取悦到他。

沈琅看男人一眼,思忖着想,小纯情醉了确实挺难哄。

车内气氛逐渐沉寂下来。沈琅倒车出车位,开了车载收音,调频到笑声熙攘的相声电台,一路无话。

肖闻郁在市中心有三套住所,沈琅导航到离得最近的地址。夜幕降临,下班潮已经从城市中心四散向外退去,后掠的路灯不断透过车窗,朦朦胧胧地映照在肖闻郁流畅分明的下颚线与喉骨线,勾勒出了一种非常紧绷的线条。

紧绷而难抑。

车通过豪华公寓区最外的安保系统,驶进静谧宽阔的主道,没有停进地下室,而是停在某幢公寓楼前。

电台里的相声节目已经放到最末尾,切成了一首慵懒催眠的蓝调曲。副驾驶座上,肖闻郁闭着眸,仿佛已经睡着。

沈琅看了一会儿,出声:“到了。”

顿了顿,肖闻郁睁眼,循声向她望过来,没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