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闻郁让了让,没给她盘子。他转眸,目光落在沈琅思忖的脸上:“怎么了。”
“也没有什么事,”沈琅对上他的视线,弯唇道,“就是把想了很多年的事突然做了,有些不太习惯。”
肖闻郁将最后的盘子收起,关了水,眉目沉然地听着她的下文。
“我去看望过我那位助理的父母,两次。”沈琅像在回忆,语气像轻描淡写,“都是在出事第一年的时候去的,后来两年就没再去了。”
面对伤心过度的陶父陶母,沈琅实在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虽然她惯会哄人,但也是在无伤大雅的前提下,面对直接袒露的痛苦,她太无能为力。
对视片刻,沈琅踮脚仰脸亲了亲肖闻郁的下巴,轻着尾音,开玩笑:“多亏你伸张正义了。”
肖闻郁看着她,神色微动,没接话。
而后,沈琅切了盘水果沙拉,从橱柜里翻出两根银叉,踱步过去喂人。
肖闻郁垂眸盯着她,低首咬过苹果,绷紧的喉骨弧度上下滑动寸许。
眼神深沉而直勾勾。
有点儿勾人了。
沈琅还没开口,就听他忽然出声:“琅琅。”
“……”
他声音低沉而磁,蓦然含情带欲地叫了她一声,沈琅顿时有些没缓过来。
下一刻,肖闻郁拿走沈琅手上的沙拉碗,随手搁在一旁。他逼身过来平视她,把话接下去:“我不是一个多有正义感的人。”
能在短短几年内不动声色地在华尔街声名鹊起,肖闻郁并不良善。商界风起云涌,这一路,他走得步步为营,手腕狠戾。
不合时宜的心软与善良对他来说毫无用处。
两人相隔咫尺距离,沈琅打量他疏长垂落的眼睫,一时间没说话。
“我身边没什么正义,”肖闻郁触抚沈琅的脸,声音很低,“如果能在我身上看到正义,只能因为是你。”
当年,肖闻郁的第二任养父母跟随亲生儿子移民到国外,他被留在国内。
这对夫妻平时在外没有亲戚往来,儿子又常年在国外,一年仅回来一趟,家里异常冷清。
领养肖闻郁算是给家里增添了热闹。
几年后,亲生儿子终于来接父母移民,夫妻不做迟疑地留下了他。
像只是养了只逗趣的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