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小青稍稍安心,信心满满地接着往下算。
一个月后,黎若谷去了柏克利,之后就结束休假了。办公室所有人都站在系办大楼外的道路上,看着他拎着行李箱上了商务轿车。
每个人都绷紧了脸,神色肃穆,目送轿车绝尘而去。
回到办公室,天花板差点被揭了一层,徐浚杂耍似的,朝高处扔了本书又接稳,拿在脸旁扇风,“晚饭去烧烤?”
“同意!”吴繁立刻喜逐颜开地跳起来,刚从本科升上来的他,极度不习惯没有同学聚会,没有团队活动的研究生生活。
寂寞得像带发修行的和尚。
杜弘没反对,程然看着苗小青。
苗小青算了算时间,“六点半吧,我刚好可以跑下个计算。”
程然跟着就点头了,“要不要问下老板?”
徐浚白他一眼,“你要让老板知道我们在庆祝他的师弟离开?”
程然摸了下鼻子,他压根不明白这几个人干嘛那么怕黎若谷。
六点半,苗小青看了下结果没有太大的异常,在工作站上换了一组新的参数计算,然后跟其他人一起去了西门外的烧烤店。
黎若谷走了,大家看来是真开心,五个人一口气点了红柳大串三十,两打烤蚝,若干其他种类的烤串和蔬菜,还要了炒粉。
苗小青,徐浚和吴繁喝啤酒,程然跟杜弘老样子喝果汁。
杜弘拧开他的果汁,对徐浚和吴繁说道:“你俩又不跟黎若谷合作,怎么也大气都不敢喘?”
“组会上谁的工作他都要点评下,”吴繁说,“我话还没说完,先被他骂一顿。”
徐浚点点头,“他水平再高我也不跟他合作,看看小青苗,他一来叫她差点把命搭上。”
“你不合作,就更没理由怕他了。”程然说。
“不知道,这个人就邪门儿,”徐浚说,“看他挺斯文的,往那儿一站,我就发怵。”
苗小青想了想说:“我理解,总担心他一下秒就开始骂人。”
“你被骂过?”程然问。
“被骂得多了,”苗小青说,“我第一次见他,他就叫我把门开着;还说有女学生给他发律师信,莫名其妙。那之后我见他说话都很小心,不知道他张嘴会说出什么来。”
“律师信是告他性别歧视,”杜弘说,“他那个学生是挺夸张的,读了六年还毕不了业。黎若谷想给她转硕毕业,那个学生也不肯,就告他性别歧视,想逼黎若保谷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