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归晚手上动作未停,嘴唇微张,只稍稍顿了那么几秒,道:“也称不上师承,就是自己瞎琢磨。我小时候日子苦,若是不学着自己做饭吃,或许早就不在这世上了。”
容桑撇了撇嘴:“可道长面上倒是半点看不出来会做饭的样子,细皮嫩肉的,远远看着,比那秋姑娘还漂亮呢。”
地上灰尘不多,倒灰时江归晚捂住口鼻又是一愣:“看不出吗?”
方才容姑娘被喊去做饭时下意识看他的那一眼,明显就是知道他会厨艺。
他还以为是昨晚烧热水时盯着厨房摆设说了几句被她看出来了。
可结果容姑娘其实根本不知道?
江归晚自认不太聪明,但直觉这方面有时却准得不行。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容姑娘,不只是个凡人那么简单。
容桑起了身,他笑了笑,很快将扫地收了尾,也没等她回答,熟练收起洗刷碗筷,又去后院帮忙去了。
*
容桑几人在这儿很快便过了两天——其实也才三四个时辰。
这几个时辰里,温乐游为着容桑那句“孩子”,一直没出现在她面前,反倒是费了些心思,守在秋瑜然门口,逗她开心去了。
容桑乐得清闲,她可以装作眼瞎,老太太却装不出。
老太太看着温乐游将手上一束鲜花每一朵都十分骚包地缠上一根根丝带才从窗口放进去,恨其不争地骂了几句,发誓明天就将院外的鲜花全铲了。
砍了埋了烧了,反正再不给这小妖精一朵。
立完誓,她拉着容桑到了个看不见这糟心场景的地方,颇有些怜悯地看向容桑:“桑桑,娘亲还是那句话,你们既做了夫妻,便要相信彼此。乐游不过是一时被蒙蔽了,你要相信他的心还是在你这儿的。”
“你放心,娘等下就去劝乐游将她赶出去,他若是下不了手,娘就自己上,总之不会让你再受委屈的!”
说完老太太便提着刀出去砍花去了。
容桑看着她仿佛要去杀猪般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这哪里是让人体验婚姻,这分明是让人恐惧婚姻!
……
也不知老太太是不是真去说了,第二天容桑照例进厨房打算做饭时,却见小厨房内炊烟袅袅,秋瑜然正将灶边的菜一个个端到桌上,一缕秀发垂落耳边,好一个温婉居家的人.妻形象。
她抬起头笑了一下,却不是对着容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