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司月离开。
“司月,” 男人的声音喑哑,混杂着那些复杂而又沉重的情绪。他手指缓慢而又坚定地握住了司月的手,一根根慢慢插/入,好像那个沉默的夜晚,他同她相拥而眠、十指相扣。
“我是不是,从来没和你说过。”
季岑风手心发寒,声线却那样沉稳。
“没和你说过……”
“司月,我爱你。”
那天黎京体感温度三度,春枝尚在寒风的包裹下瑟瑟发抖。有一片玫瑰花园却又一次热烈开放。
凛冽的寒风吹着鲜艳的花朵,那片澄澈的湖畔,那片摇曳的玫瑰花。
湖水粼粼地反射着明亮的天光,光洁的落地窗内,有一把空着的单人沙发。
有的时候,他会坐在这里。
有的时候,她会坐着这里。
他们和好的时间总是那样的短暂,短暂到在这间屋子里的共同回忆,都是那样的珍贵而又稀少。
眼泪一滴滴从司月的眼眶里流出,她又恨又心痛地看着季岑风。
那个男人要为她去死。
那个男人要为她去死。
那些磨人的信封,那些沉重的誓言。
那样清晰而又深刻地重复播放在她的脑海。
“季先生永远不迟到。”
“季先生永远保护你。”
“季先生永远珍惜你。”
“季先生永远相信你。”
“季先生永远亏欠你。”
一字一句,牢牢地订在司月的心口上。
滚烫的眼泪滴落在她的指尖。司月指尖深深掐在季岑风的手心,咬紧后牙狠狠问道:“季岑风,你说的话,到底算不算数?”
你说的那些誓言到底算不算数?
季岑风心口发颤地看着她,“算数,每一句都算数。”
男人嗓口浮起一阵哽咽却又被他极快地压了下去,他声音克制着颤抖,一字一句道:
“永远不迟到。”
“永远保护你。”
“永远珍惜你。”
“永远相信你。”
“永远亏欠你。”
还有,最后一句。
“司月,季岑风永远爱你。”
第70章 平等的
天色浓稠得像一缸沉淀已久的染料, 混合着浓郁沉重的昏黄色调静静流淌在这间无人言语的卧室里。
暖光朦胧地为一方交错难解的身影披上了一条暧昧的纱带,好像无数个他与她曾经相偎的过去,好像无数个他与她曾经相拥的画面。
一切都变得很缓慢。
呼吸陷入静止, 亲吻趋于凝滞。
男人的动作很慢, 他身子小心翼翼地靠近,目光小心翼翼地询问。冰冷而又谨慎的嘴唇温柔地亲上了她那条发红发肿的血痕。
就好像春天里凝发的第一支春芽, 那样的小心翼翼, 又那样的欣喜若狂。
季岑风紧紧握住司月的手指, 低下头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吻过她的嘴唇。他好像仍是不敢十分确定,他手指收得那样紧,唇下却又那样轻。
只在她的外面左右侵染却又不像从前那样的肆无忌惮。
司月手指轻轻地回扣他,身子却还是僵硬地紧绷着。心口发痒得无法控制, 呼吸断着断着发出了无法控制的轻/喘。
男人停下了亲吻, 额头抵着额头, 一双眼睛专注地看着司月。
“司月。” 他声音又低又沙哑, 隐在这片昏暗的灯光里, 像一只等候已久的猎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