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姿忽地尖叫一声,引得众人皆向她看来,濮安仪王真待发飙,晏姿指着案上的那首七律,兴奋地叫道,“你们把诗一个字一个字地倒着读!”
“呀”
“啊”
“呀”
“呀”
转瞬,满场像放进了十万八千只鸭子,呀呀声此起彼伏。
濮安仪王亦定睛朝案上看去,小声倒着诵读开去“悠悠绿水傍林偎,日落观山四望回。幽林古寺孤明月,冷井寒泉碧映台。鸥飞满浦渔舟泛,鹤伴闲亭仙客来。游径踏花烟上走,流溪远棹一篷开。”诗方诵完,背后陡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天呐,竟然倒着读也行。”
被濮安仪王抓出的儒服青年长大了嘴巴,滔滔不绝道,“更难得是,倒着读,竟也自成景象,音律优美,意境悠远,此等诗作,只怕天上仙人来了,也定当顶礼膜拜,不行,如此仙诗,某当叩拜之。”说着,果真对着案头跪倒在地,拜了三拜。
不知觉间,满场死寂,众人尽皆痴痴看着许易,心中念头如一:这还是人么?
许易却依旧平静如常,冲濮安仪王抱拳道,“王爷,承让了!”
濮安仪王冷哼一声,道,“如此才华,该当为国效力,望你好自为之。”捏着鼻子,忍着眼泪,表演一番,踉跄着步子去了。
安庆侯爷大喜过望,拉过许易手,将濮安仪王的百万金拍进许易手中,“诗仙词圣之名,实至名归,许先生今天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今天的表演更是让联谊会增辉万丈,老夫感激不……”
话音未落,安庆侯爷微眯的笑眼陡然圆睁,怒喝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原来,最靠近条案的几人,竟伸手朝桌上的墨宝抓去。
安庆侯爷这一喊,非但没起到效果,反倒适得其反。
得了提醒的其他人等,尽皆拼命朝条案挤去,尽皆伸长了手朝笺纸薅去。
“住手,住手,那是我的,都给老夫住手……”
安庆侯简直要气疯了,偏生他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搭理,转瞬一堆笺纸,被扯得四分五裂。
诡异的是,地上连碎片也不剩,不多时无数碎片躺进了无数的须弥环中。
安庆侯竟连一片白纸也没捞着,心中悔恨已如江海翻腾,暗骂自己怎么如此蠢笨。
许先生的墨宝,当今天子都珍视不已,今次一战,辉煌远超成国公府那日。
破解天下绝对,诡异的倒念诗,新奇的字体,无一不具备超高的新鲜度。
安庆侯甚至敢对天发誓,若是抢先将那墨宝保存妥当,送入大内,必将得到一个天大的彩头。
如今,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