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近一段时日,赵副司座却僻居于此。
说来也是窝囊,冯庭术的案子,弄出的天大尾巴,给他带来的极大麻烦。
他现在连计户司的公房都不便去,清吏司整日地派人在那边交涉,给他带来了无穷尽的困扰。
没奈何,他只好先躲入此间来。
傍晚,用过晚饭,赵副司座在流觞亭中闲坐,对着满目的烟波苍翠,他的愁绪却不能排遣出万一。
“司座,看开些,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再说世事纷扰,终究抵不过时间,就像这沧浪曲水上的烟气,时间稍久,便会烟消云散。这阵熬过去便是。”
伴赵副司座共坐的是个葛袍中年,面如冠玉,三缕长须随风飘拂,颇有出尘气。
此人正是赵副司座座下最得用的清客,唤作柳先生。
赵副司座笑着摆摆手,“还是你会宽慰人,不提了,不提了,搬到这儿来就是为了多清净,这琐事就不提了。好久没和老柳你手谈了,咱们来一局?”
“固所愿也。”
柳先生笑道。
随侍方将棋盘置好,一道人影匆匆从外间奔来,竟不顾场面,踏波行来。
赵副司座最好脸面,顿时就沉下脸来,柳先生道,“东主,莫不是又生了大事?”
第0030章 十万灵石买许易的命
来人踏上亭来,跪地报道,“主上,大事不好,三公子被掌纪司收监了。”
咔嚓一声,上等淮阳玉雕制的棋盘,在赵副司座掌中,化作齑粉。
“怎么回事儿,说清楚。”
柳先生惊声道。
来人将今日发生的事,尽数告知,包括熊久奎的两次被捕。
“好哇,这小子是活得不耐烦了!”
赵副司座挥退了来人和随时,咬牙切齿道,“他往我头上淋了一瓢粪水,我没去寻他,他却打上门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赵副司座早就恨毒了许易,不过理智尚存,知晓现在不是收拾许易的时候。
故而,在听说了熊久奎被逮捕的事后,他还严令赵三公子不得造次。
哪里知道,转瞬又发生这么多事,姓许的连他儿子都敢逮捕,这分明是要干到底了。
暴怒过后,赵副司座迅速冷静下来,“老柳,这事儿你怎么看?”